景寒月眉眼压着怒气。
这对父子长得不像,低劣品行倒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惺惺作态,小的道貌岸然。
姓江的没一个好东西!
可是……
“……”
景寒月担忧地看向沐烟儿。
烟儿如今身体如此虚弱,连走路都费劲,写字又怎会不耗力气……
白朝又轻飘飘道:“沐姑娘有孕在身,还是不能过多劳累啊,我们来写好谷主口述之事,沐姑娘画个押难道不轻松?”
“……”
这时,沐烟儿忽然拽了拽景寒月的手。
景寒月回过头,读懂了沐烟儿的意思。
“烟儿,真的可以吗?”
沐烟儿坚持地点点头。
景寒月有了底气一般,转头看向白朝。
“拿纸笔来!”
“……”
江义德脸色微变,暗暗瞪了眼白朝。
白朝这下才注意到江义德的眼神,连忙暗点了下头。
他看向景寒月:“谷主当真不顾及沐姑娘的身子?若是沐姑娘又出了什么事,可别又怨在我们惊鸿山庄的头上。”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她是百草谷谷主,若烟儿真的撑不下去了,她也会第一时间将人带走治疗,不会让人出事。
“沐姑娘会写字吗?”
“烟儿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竟问她会不会写字?”
“我又不曾认识沐姑娘,又怎知她会不会写字呢?而且山庄近日的笔换了一批象牙笔,提起有些沉,只怕山庄的纸笔沐姑娘用不习惯啊。”
“……”
景寒月眯起眼睛:“你诸般阻拦让人拿纸笔,可是在故意拖延?”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考虑沐姑娘罢了。”
见白朝终于上道,江义德还没松下一口气,就听到景寒月接下来的话。
“那就是江庄主不敢让烟儿写下他的罪状了?”
白朝像是被激了一般:“笑话!我们庄主行的端坐的直,怎会不敢让沐姑娘提笔写字?寒月谷主可休要再污蔑庄主!”
江义德:“……”
景寒月呵了一声,看向江义德,高声问道:“既如此,江庄主,你这偌大山庄,不会连下人记账用的普通纸笔都没有吧?”
“……”
江义德腮帮子都要咬烂了,还得强行撑着笑意:“这是自然,琅羽,还不快让人奉上纸笔来?”
“是。”
旁人赞叹道:“江庄主果然行事磊落,坦坦荡荡,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啊。”
“说的是啊。”
“也罢,我们也看看沐姑娘到底是要说些什么吧。”
江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