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商北伫立在窗前,静静地注视着楼下的场景。
探清府的探子们如坚固的壁垒,严密地簇拥着汤谦的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行进。
商北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原本舒展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安,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感觉事情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呢!他……是不是表现得有点太泰然自若了?”
就在这时,陆忠脚步稳健地走了过来,恭敬地禀报道:“公子,我们可以回去了,冯霄已经率领人手,护送汤谦顺利返回皇宫。”
然而,商北却依旧紧锁眉头,整个人沉浸在沉思之中。
他的脑海里,刚才发生的每一幕画面如同走马灯般不断循环播放。
尤其是汤谦的马车被那伙黑衣人用铁链无情扯碎的瞬间,汤谦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淡定地坐在马车残骸里,双手紧紧抱着那个神秘的盒子,脸上的神情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有局势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下。
商北缓缓转身,目光直视着陆忠,语气中满是困惑:“陆兄,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吗?
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又一时说不上来。
要是益合在这儿就好了,以他的聪慧,肯定能一眼看穿其中的端倪。
我明明知道有问题,可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我思来想去,就是觉得刚才汤谦的表现实在是太淡定了。
他就好像笃定了手中的龙心绝不会被抢走,而且还知晓探清府的人会前来救驾,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陆忠听闻,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他缓缓抬起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方才我也仔细观察了下面的战斗,许梁的人发起攻击时,汤谦确实表现得异常沉稳。
但仅凭这一点,又能说明什么呢?其中的缘由,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戌时。
探清府。
清水楼。
商北踏入清水楼,他抬手扯下那张贴合面容的假面皮,指尖抚过因长时间佩戴而微显苍白的皮肤,面具落地的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才终于松懈下来。
商北将自己沉入椅背,望着雕花窗棂外逐渐浓稠的夜色。
方才汤谦在马车上那镇定自若的神情,每个细节都被反复咀嚼,黑衣人精准的袭击时机、探清府恰到好处的救援,所有线索交织成一团乱麻,越理越紧。
"吱呀——"
木门被推开的声响惊碎了满室寂静,陆忠疾步而入,袍角带起一阵风。"公子!汤谦带着龙心已经成功进入皇宫。"
他话音未落,商北已猛地坐直身子,指节叩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个许梁到底什么时候能动啊。。。"。
话音里裹着压抑的怒意,商北摩挲着手里的虎牙小声说道:"自从查出来他就是接替崔炎的那个太监,我恨不能现在就取了他狗命!益合却总说还不是时候,到底要等到何时?"
商北向后重重靠去,椅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