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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一面在贺家谨小慎微,一面替顾家奔波。
只是还不等我察觉,孩子已经胎停。
我忘不了贺振冬当时出现在病房外冰冷的声音。
“这样也好,本来就不该有的。”
那天以后,我们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他继续做他的浪子。
只要顾家一息尚存就好。
他尽管去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要。。。。。。不闹出人命来。
现在,是他食言在先。
顾家早伴随着我父母的相继离世成了空壳。
而他,我也不想再勉强了。
我靠在车窗上,呼吸间尽是炙热的气息。
看着他安抚好赵冉,重又回到我面前来。
拉开车门,把我的手搭在他脖颈间,抱着一路往急诊走。
我隔着他的肩头,看着赵冉吸了吸鼻子,轻蔑地盯着我。
在他经过时,不甘心地试图去抓住他的衣襟。
却落了空。
他走得大步流星,那张最好的雕刻家也无法逾越的俊逸面孔上神情严峻。
他总能给我一些错觉,无论他流连多久,总会回头。
这次,我摇了摇头,先清醒了。
“贺振冬,我们离婚吧。”
他的脚步一滞,目光却未落在我身上。
“嗯?”
“离婚,好么?”
他面上的表情很复杂,从阴沉到困惑,最后也只是一声轻笑。
“怎么不再等等了?没准过几年。。。。。。”
他扫了我一眼,笑意满是戏谑。
“我就浪子回头了。”
我也笑,眼眶有点发热,大概烧得又高了些。
“怎么办呢?没新鲜感了,咱拜把子吧。”
一霎那,贺振冬的脸僵住,过于用力咬合的牙齿让脸上的肌肉绷成一条。
“还不够有新鲜感?”
我眼前已蒙了一层水雾,仍竭力地笑着。
“我们就不该结婚,应该像你当年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