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戓长叹一口气,道:“入霍帮是挺好,只是熬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熬回烟城了,谁曾想会迁往京都。”
云琛知道,荀戓是放心不下在烟城的一大家子老老小小。
她拍拍荀戓的肩膀,安慰道:
“狗哥,等我们在京都安定下来,就把嫂子和家里人全接到京都,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有,在京都郊外买两三间屋子不成问题。”
一直埋头狂吃肉的小六咽下一大口肉,也说:
“我也有存银!
我月钱虽然不多,但是在西北荒漠上花不出去,这一年攒了不少呢,应该够路费!”
听了这些话,荀戓心中既宽慰又感动,眼眶有些湿润,声音也带了点哽咽。
他举起酒碗,郑重道:
“二位兄弟,谢了,能认识你们,我算值了。
我荀戓这辈子前怕狼后怕虎,用花护卫的话来说,确实是‘窝囊’……”
不容荀戓说完,小六一把甩下排骨骨头,大喊:
“放他娘的屁!
狗哥你是爷们里的爷们!
是不和花绝那傻缺争执计较!
是……是……”
见小六涨红着脸,说不出下面的话,荀戓笑着接过:“是爱惜这来不易的亲卫差事,是不敢得罪人,丢了一月五两银的月钱。”
说着,荀戓看了云琛一眼,道:“若不是云琛,只怕我和小六根本入不了少主的眼。”
“啥意思?”
云琛不明白。
见云琛还是从前那样,聪慧归聪慧,却一碰到某些领域时,就变得纯纯白纸一张,傻得一窍不通,荀戓既欣慰又发愁,只得道:
“当初在竹林深院那场杀斗,初识霍帮那一日,少主是为了留你,才将我和小六收入霍帮,我们是沾了你的光。”
小六也十分赞同地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在西北放牛的时候,堂口管事听说我是少主从武馆收进来的,都惊奇坏了,说霍帮最多只临时雇佣武馆武师,从来没有正式收入霍帮一说,霍帮的护卫们全是打小就家生的。”
荀戓打量着云琛的脸色,“少主对你大约是一见钟……意。”
他咬住舌头,硬生生把那个“情”
字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