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林康平即使有怨,也始终忘不了小时候父母的对他的疼爱。
林虞心中天人交战,她知道这件事只要说出口,林淮州日后必然要面对父子决裂的一幕。
伤心痛苦是必然经过,但…她不能保证再次之前,林淮州刻意伪装起所有的情绪。
亦或是为了求证,而去试探,导致打草惊蛇的后果。
所以林虞犹豫片刻,在林淮州期待的目光里,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虞能明显感受到林淮州刹那的失落。
但她必须说下去,“阿兄,是我愚笨,在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是外嫁女,而你自请脱离族谱。”
“那时我已困在后宅,消息闭塞,只知道是父亲告发,其余的…再不知了。”
林淮州静默无语,眼睛盯着虚空一点,林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须臾,林淮州握住林虞的手。
郑重道:“阿虞,不管如何,今生阿兄一定会护好你。”
林虞倏地抬起头,声音颤颤:“你…真的相信我的话?”
林淮州苦笑,若是旁人说,他定是不信的。
但他这次剿匪回来后,眼睁睁看着林虞宛如脱胎换骨。
又听着她提前拆穿林菀上元节时候的计谋,这不信,也是要信的。
顿时他也彻底明白了,林虞刚刚为何要做出一番恋恋不舍的模样。
“你要让侯夫人和林菀都觉得,你对谢璇余情未了,再加上侯夫人现在也没有任何动作,你是要逼得林菀做出下一个举动?”
看林虞点头,虽心中震惊,但林淮州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阿虞,确实长大了。
“可是,这样也把你卷了进去!
若是谢璇最终妥协,侯夫人真的来家里下了聘礼,你该如何?不行!”
林淮州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就见林虞朝他安抚一笑,满脸狡黠:“狗急跳墙,自投罗网。”
*
永昌侯府。
侯夫人端坐书房黄花梨案前,算盘声打得噼啪作响,蓉妈妈站在一旁,时不时地看向侯夫人阴沉的脸。
“呵,侯爷宴客欠下醉仙阁三千两,西院那几个贱人添置头面又划走两千,府里上下开销,加上人情往来,加起来竟然有八千…”
“他们真当我是变戏法的吗!
整日坐在这里,就能变出钱来!”
侯夫人看到最后,“啪”
的一下,将算盘摔在案台上。
蓉妈妈连忙拿出一盏燕窝,送到侯夫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