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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有何指教（第2页）

柳如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死死地抓住朝惊鸿的衣袖，恳求道：“朝姑娘，别问了，我不想说。”

朝惊鸿感受到柳如烟的恐惧，她心头一软，安慰道：“如烟，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顾允之：“顾大人，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合作，就必须坦诚相待。

否则，一切免谈。”

顾允之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朝姑娘执意要问，那我就如实相告。”

他走到桌边，缓缓坐下，语气低沉地说道：“我和如烟，曾经是一对恋人。”

一句话，如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响。

朝惊鸿诧异地看向柳如烟，却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柳如烟哽咽着说道：“朝姑娘，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我……我以前是苏杭名妓，顾允之……他是我的恩客。”

朝惊鸿震惊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柳如烟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如烟，这……”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紧紧地握住柳如烟的手，给她安慰。

顾允之看着柳如烟，神色略带愧疚：“如烟，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

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柳如烟别过头，不愿去看他，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痛苦。

顾允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当年，我只是一个落魄书生，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

我寄情于花丛，流连于温柔乡，只为逃避现实的残酷。

我遇到如烟，被她的才情和善良所吸引，我们相爱了，但我的身份，却注定无法给她幸福。”

“后来，我考取了功名，成为了朝廷官员。

我的家族，坚决反对我迎娶一个妓女为妻。

为了我的前途，为了我的家族，我选择了放弃如烟，离开了苏杭。”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我后悔当初的懦弱，我后悔当初的选择。

我无数次想要回到苏杭，找到如烟，向她道歉，但我始终没有勇气。”

“直到平阳城的事情发生，我才得知如烟竟然也卷入了其中。

我心急如焚，想要救她，但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对抗那些人，所以我只能暗中派人保护她，并设法将你们引到临安府。”

顾允之说完，神情黯然，眸中全是悔恨：“朝姑娘，我知道，我是一个懦夫，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我恳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为如烟做些什么。”

朝惊鸿看着他，眼神复杂，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她只是觉得，这个顾允之，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

她转过头，看向柳如烟，轻声问道：“如烟，你相信他吗？”

柳如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顾允之，眸中全是爱恨交织的情绪。

房间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如烟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良久，柳如烟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柳如烟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哑，像是被风吹残的烛火，摇曳不定，“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他，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柳如烟看向顾允之，原本充满爱恋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