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捂着屁股,一瘸一拐来到赵顺面前,“大哥,离宁古塔越近,天越冷,咱要加快步伐,尽快赶到琛山。”
赵顺搓了搓手,嘶哈嘶哈的呼着热气,“他娘的鬼天气,确实冷的厉害。”
船没靠岸时不曾觉察出来,下了岸,冻的差点见奶奶。
李平个愣头青,早在南平城时不知道多囤些棉衣棉物,瞧人家姜念多聪明,大棉袄二棉裤全罩在身上。
他挥了挥手,冲大部队道:“大家动起来,继续赶路,走起路来就不冷了,再往前走十里,有个村子,有钱的买点棉衣棉物,没钱了乖乖等死。”
李平捂着屁股耀武扬威,仰着脖子朝人群喊道:“快走快走,谁落后老子抽死他们。”
挨了大哥一顿揍,伤还没长好,他火气大的很呐!
冯焕接替了他的位置,如果他再没有眼力劲儿,大哥要彻底放弃他了。
犯人们很冷,听说动起来会暖和,一个个加快步伐,走的比官差还急。
最近冯焕很得意,犯人巴结他,李平又犯蠢,赵顺看中他,他是官差里最吃香的那个。
大房仅剩的一个姨娘,总是有意无意的勾引他,冯焕知道赵顺的规矩,从不亵玩女囚犯。
可男人本性是劣质的,即便装作柳下惠,也架不住一波一波的女人勾引。
尤其是容烟儿这种青涩稚嫩的千金小姐,只需一个眼神,冯焕瞬间神魂颠倒。
眼看着天冷难挨,他将自已的衣衫解下,塞给了容烟儿。
容烟儿感激一笑,立刻五体投地磕头,嗓音柔和悦耳,加上潋滟着水雾的眸子,将柳芙蓉和柳芳茹那一套学了十成十。
结合前两人失败的经验,容烟儿欲擒故纵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让冯焕占到实际的便宜,又让他摸一把小手。
活下去的念头越来越深,容烟儿不敢学娘和柳如烟心生歹念,更不敢招惹二堂哥,她只能在姨娘身上下手。
姨娘姓花,秦楼楚馆出身,骂人粗俗,行为放荡,只有她一人忍受官差欺辱活了下来,其余的,要么自残,要么得病死了。
刚到村庄,还没歇歇脚,容烟儿就找到了花姨娘。
“我知道你恨我,从前我小不懂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经历那么多变故我才发现,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花姨娘掀掀眼皮:“跟我说这些干啥?流放对我没啥影响,我以前干啥的?到了宁古塔重操旧业呗。”
她嫌弃的瞥了瞥容烟儿,“倒是你,没了爹娘庇佑,二房又不管你,欲擒故纵的手段撑不了多久。”
容烟儿一改往日娇纵,低眉垂脸,谦卑的姿势几乎将自已低到尘埃里,“所以,烟儿这才求姨娘庇佑,抵达绥州后,姨娘想重操旧业,没有活招牌怎么行?”
撩了撩耳边发丝,容烟儿露出一抹赧然,“烟儿愿意成为姨娘的活招牌,若能保留处子之身,定能卖的好价,姨娘的后半生也有保障了。”
所以,她一定要忽悠住花姨娘,让她代替自已献身冯焕,等到了绥州……
容烟儿低垂着眸,快速划过一丝古怪的笑容。
花姨娘思索良久,觉得容烟儿说的有道理。
熬过漫漫流放之路,如何在宁古塔生存下去才是关键。
她年老色衰,又被那么多男人欺负过,早已成为残花败柳,容烟儿不一样,她年轻貌美,又是未开苞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