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招了花荣进来。
好一位银甲小将军,论相貌竟能与孤争色。
“末将花荣,参见殿下。
恕末将甲胄在身,未能行全礼。”
花荣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递拳行礼,声如玉石钟鸣,浑不似军旅出身,倒像是世家子弟。
赵楷下了堂,亲自将花荣搀了起来,这份尊荣不单让花荣受宠若惊,更是让旁边的高廉眼角狂抽。
古人讲究一个尊卑有序,君臣有别,礼制不可废。
上位者违礼之举足以让下位者心中震动。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赵楷亲自搀扶还觉不够,还以手轻拍花荣手背,以作亲近,温声问询道:“不知花校尉与戍边守城以身殉国的花木老将军可有关系?”
“正是家父。”
赵楷瞬间肃然起敬,感慨道:“无怪有忠良之姿,原来是忠良之后。”
花荣听闻赵楷由心之言,也是红了眼眶,又是单膝下跪,掷地有声道:“谢殿下还记得家父之功。”
“古往今来,死之壮烈莫过于以身殉国也!
如此忠良烈士,孤又怎敢忘却分毫。
高廉,赏,大赏,重赏。
十金,百金,千金。”
高廉心里委屈,这世道是不给他这种人活路了。
用他的钱,收买他手下的心。
殿下此举,与当臣之面淫辱臣妻又有何异?
誒!
高廉心中长长一叹,站出一步,说道:“花荣。
而今宵小犯上,奸人当道,竟有猪狗之辈欲行刺殿下千金之躯。
因你武艺尚可,故将殿下贴身侍卫这一重职委托于你。”
花荣按照常理,客气一番:“末将武功低微,恐……”
赵楷笑着打断道:“花校尉莫要妄自菲薄。
你之箭术,孤在汴京亦有耳闻。
知府衙门外有一柳树,如今寒冬腊月,竟还有一片孤叶。
孤与你打个赌,若你能在百步开外,箭中柳叶,赏千金,加偏将,领一营兵马。
若不中,你我便无缘分,就此别过。
可敢接此赌约?”
花荣双手撑拳,神色庄严,掷地有声道:“殿下金令,末将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