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不由得停住。
“没和你说话,继续喂药。”裴景舟道。
“是。”香巧满头大汗地喂完一碗药。
“下去吧。”裴景舟道。
“是。”香巧赶紧下去。
裴景舟将江照月放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准备离开。
江照月却又抱住他的胳膊不放。
这人……有时候真的挺黏人的,裴景舟无奈道:“我身上有泥水、有药汁,我去洗一洗,换身衣裳再来陪你。”
江照月松了手。
裴景舟担心她睡觉不老实,会加重风寒,快速沐了浴,赶紧回到床前,看到她还是缩成一团。
他一坐到床边,她像是感应到温暖一样,立马靠过来。
正好天也黑了。
他便上床,任由她像小猫儿一样钻进自已的怀里,低头看到她脸颊依旧通红、眉头依旧紧蹙、眼睛依旧紧闭,很痛苦的样子。
他伸臂搂住她的身子,希望她暖一些。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动搂住她的身子。
平时看着那么嚣张,那么无法无天的一个人,居然是这么纤细、这么柔软,这么脆弱的。
其实她一直都是这样“表里不一”。
看似是溺爱长大,实则受承宁侯府上上下下的排挤。
看似嚣张霸道,其实也没有在镇国公府做坏事。
看似自私自利,可是看到有人跳湖,立马就去救。
……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误会她。
这一次就因为她的起床气,说了几句难听话,他就生气,就失望,就要放弃她……真不是一个人夫应该做的事情。
他心里生出阵阵内疚,低头望向她的脸蛋。
可能药效起了,江照月身上的酸疼、寒冷慢慢在消散,她整个人舒服多了,蹙着的眉心渐渐舒展,趴在裴景舟怀里乖的不像样。
裴景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热意渐渐褪了,他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二爷。”莺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什么事?”裴景舟问。
“该用晚饭了。”
裴景舟看一眼熟睡的江照月,道:“不用了。”
“可是二爷还没有用饭啊。”
“不用了,你下去吧。”
“是。”莺歌在外面应。
裴景舟熄灭了烛火,缓缓闭上眼睛,早早地陷入梦乡,不到卯时就醒了,但他没有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江照月的额头。
“已经退热啦。”江照月的声音响起来。
裴景舟立刻睁开眼,看到江照月满脸是笑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像只狡黠的小猫一样。
“二爷醒啦?”江照月声音甜甜的。
裴景舟诧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