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盔甲的金军也是肉体凡身,他们拥挤在一起,在强弓硬弩的射击下,犹如狂风中的麦田一般,齐刷刷的倒了下去。
“日他姥姥,这沂州子想要独吞功劳!”
张小乙为了在滩涂上作战,已经下令一百多亲卫甲骑卸掉裙甲与披膊,只着两裆甲。
然而见到有人已经开始动手,这厮也按捺不住,直接扯掉了上半身衣服,露出布满鲜花刺青的上半身。
张小乙抖着雪白的腱子肉,举起麻扎长刀大声吼道:“把这些狗奴斩尽杀绝!”
说罢,这厮直接向前冲杀而去。
仿佛是某种信号一般,围拢上来的义军蜂拥向前,仿佛刚刚的劝降只是过了个形式一般。
金军胆气已丧,又遭遇勇将带头的四面围攻,一时间更是军心大乱,不少军士根本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水,直接就跳进了身侧大河中。
反身而战者,寥寥无几。
武兴军如同之前许多被他们击溃的农民军一样,慌不择路,溃不成军。
温敦浑玉仰天长叹,抽出解腕尖刀,刚想要抹脖子,却又对身侧亲卫说了一句:“你们赶紧逃吧,如果能回到武兴军,就告诉都统,我温敦浑玉对不住他。”
就这么说话的工夫,一把沾满血肉的麻扎刀就横着飞了过来,击在温敦浑玉胸腹上,将其打落下马。
温敦浑玉的亲卫却没有第一时间援护,而是四散杀去,却复又被蜂拥而来的义军斩杀当场。
温敦浑玉跌落下马时头先落地,脖子似乎摔断了,躺在地上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眼睛余光见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走了过来。
“想自尽?!
你他娘的现在想体面了?耶耶还能便宜了你?”
“小乙哥,这厮有出气,没进气了!”
有军士大喊。
张小乙大声骂了句晦气。
“不能便宜这厮!
扒光他!
长矛都来,戮其尸!
别他娘的把他脸弄花了!”
“尊令!”
“好!”
在军士们的欢呼声中,武兴军第二猛安、第七猛安两千人被忠义军与天平军合力,围杀在了沂水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