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却只听见街道上一片喧哗。
“怎么回事?”
徐尔雅高声问道。
一名靖难军新兵从街口跑了回来,口中大喊:“金贼!
金贼从后面来了!”
“多少金贼?”
“后面……”
“怎么会从后面?!”
在第一轮作战中受伤的大部分都是新兵,而且因为战地医院的位置比较靠后,又是在城中,所以此地并没有什么正经兵马驻守,所以无论是伤员还是军医,听闻此言都变得混乱起来。
徐尔雅上前几步,拽住那名甲士的肩甲问道:“到底来了多少金贼?”
甲士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定睛见到是一名女子,当即张口结舌的说道:“不……不知道……都在跑……”
“徐医官,避一避吧!”
那名丢了两根手指的轻伤士卒高声劝道。
此时他也不怕动摇军心。
毕竟城中突然出现一伙金军已经够动摇军心的了,没见城门前的二十余甲士已经有些如临大敌了吗?
伤兵营中更是沸腾一片,大夫们乱成一团,而轻伤的伤兵已经有人脚底抹油开溜了。
徐尔雅对劝告如若未闻,看向城门前的混乱状态,心中恍然。
这伙不知从何而来的金军,想要夺门!
“徐医官!”
又有人高声劝道:“俺们去迎敌,你快去避一避,莫要伤着!”
徐尔雅却只是从那名逃跑过来的新兵腰间拿过瓜锤,从地上捡起一面伤兵带下来的木盾,默不作声的迎着溃散而来的民夫与新兵向前走去。
“你们这些男人不想杀金贼,就在我身后躲着吧!”
一面金国猛安的大旗转过了街角,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场面更加混乱起来,守门的二十余靖难军甲士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金军来袭,此时只能紧扎鹿角,在城门前列阵,一时间没法去再组织更多人手。
“徐医官!
徐医官!”
轻伤士卒高声呼唤了两句,狠狠的锤了锤身旁的棚屋立柱:“窝囊!
真他娘的窝囊!”
说罢,他抄起了长矛迈腿跟上:“徐医官,俺来助你!”
“他娘的!
今日要当了缩头王八,我这辈子就别想安生睡觉了!”
“竟然让一个小娘挡在俺们面前……”
“……宁死不受此辱!”
“还他妈的不如死了算了!”
不断有伤兵不顾伤势,拿起武器跟了上去。
那名被徐尔雅拿走瓜锤的新兵也是羞愧难当,从伤兵营中踅摸了一杆大斧,骂骂咧咧的冲到了队列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