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想起来,之前探墓的时候也见过鬼文的“死”字,还是余白告诉我人有人话鬼有鬼话,鬼自己有自己的文字,而现在这面墙上写的全都是鬼文。
余白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摸下去,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过了一会妃灵哆哆嗦嗦的提醒余白“小白……那死婴……好像追上来了。”
这话一出我们全都不约而同的往余白那边缩,余白却理都不理一下,还是认真严肃的摸着那些字。
妃灵见她入魔了一样,知道现在靠她也没用了,跺了两下脚,自暴自弃的说了句“试试吧,死就死。”
之间妃灵用手指在泥地上画着什么,泥地与沙地不一样,要写字的话艰难得多,她抠了几抠,我跟KIKI上前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她摇摇头,换了一只手指继续画,我能看到她的食指还有不断的血在流出来,很痛的样子。
“呀——呀——”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叫声似乎就在耳边,我起了一身寒毛,一抬头就看见它的脑袋出现在拐弯处,眼睛居然在发着幽绿幽绿的暗光。
我跟KIKI不淡定的“啊啊啊”叫了几声,妃灵没有说话,她的额上布满了细汗,她也很紧张,画字的手一直在抖。
“搞定!”她把一个圆的缺口补好,心满意足的坐直身子,整只手都是血。
KIKI问她“这是什么?有用吗?”
“试试呗,老祖宗不能这么骗我吧。”她摊了摊手,好像很轻松,实际上紧张得一直在握拳。
死婴颤颤巍巍的爬过来,肉呼呼的小手掌一下拍在与我们近在咫尺的字符上,顿时冒出一阵烟和一股烧焦味,尝到苦头的他马上向后退了几步,我们愣了愣,不约而同的欢呼“耶!”
余白泼来一盆凉水“不要吵,让我好好想想。”
我们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可心里的高兴还是掩饰不住显露在脸上。
哪只那小屁孩越挫越勇,手都被烧焦了,居然继续用那只焦了的手拍打妃灵画的那个字符,妃灵声音冷了下来,小声说“不好,那字符要是被它磨平了可就完了,再画也来不及。”
说到这妃灵立马向余白求救,余白“嘘”了她一声,想了想,余白又突然问道“你家的书籍里应该有记载,一千年前有只修仙的鬼,在快要成仙时恋上了凡人,试图把那凡人也变成神仙,触犯了仙规,最后被判永生永世不得成仙,而那个凡人被判生生世世死于非命。你记不记得,那个凡人,叫什么名字?”
余白这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怎么想都想不通跟这有什么关系,倒是那个鬼还是那个仙的,跟那凡人的爱情故事挺凄美的,脑补一下就能变成几万字的言情小说,这种骗小孩的故事就算真的有,怎么可能会被记载下来。
没想到妃灵回答“啊,我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我想想……”
我对KIKI嘀咕道“还真有啊……”
KIKI淡淡笑了笑“汐音不也是仙吗?”
我知道又戳到她的痛处,马上结束这个话题。
眼看着地上的字符越变越浅,有一部分都快被拍消失了,妃灵“啊”了一声,说“记起来了,叫浅意,苏浅意!我们家留有她们完整的故事,写得特别好看,就是不知道真假有多少了。”
“苏浅意……”
余白呢喃一声,手根本就没停下来,摸上那道字墙,摸到某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按了下去,只有些摩擦的声音,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余白等了等,又摸上了另外两个字,这次显得果断得多,一个接一个按下去,泥墙发出“轰”的一声,全部泥块带着那些字散落到地上,扬起一层黄沙,惹得我们呛着咳嗽了几声。
让我们震惊的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巨大无比的铜门,刚下来这里只是觉得这个通道挖得虽不精致,但是挺高的,没想到原来里面藏了一道大铜门。
在我以为又要按下什么机关才能进去的时候,铜门居然自己缓缓打开了,一缕白光泄出来,我们赶紧捂住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才放开,有光的照射,我马上就看到铜门上方有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字,余白也看到了,喃喃念道“大凤。”
“大凤?”
妃灵重复了一次,觉得不可思议,向余白再次确定“这就是大凤?”
余白轻轻“嗯”了声,妃灵高兴得跳起来,搂住余白大叫“小白我们找到了!这里就是大凤!大凤居然在这里!”
我不知道她们说什么,但是不难看出余白也是难得的高兴。
门越敞越大,雪白的光芒笼罩住我们,我突然觉得心里非同一般的宁静,在这光的沐浴下,我想不到任何事情,一股纯正的力量涌上心头,占据了整个心灵,我感觉自己内心在这一瞬间干净得不染一点尘埃。
光也射向了我们身后的死婴,在他接触到这光的一刻,凄厉的叫了一声,等我们看去时他已消失不见。
良久妃灵才感叹“好纯正的光,好纯正的地方。”
余白微微叹了口气,说“能够建立一个这样的空间,修为铁定十分之高吧,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