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后观战的隔壁寝室的华华,早对我满把的主垂涎欲滴,一听这话,赶快迫不及待地来抢我手中的牌,分明无视我苦大仇深怒目而视的凶恶眼神,依然不屈不挠地把我赶离了座位。
我悻悻地拿起话筒“喂”着,眼神却仍阴魂不散地牵挂着牌局,但那熟悉的声音“喂,卫蓝吗?”让我的头忽然一下子眩晕起来,耳朵里轰鸣着的都成了他的声音:“喂,喂,卫蓝吗?”
我伸手扶着桌沿,慌忙定了定神,才回答:“是我,江岸吗?”顺便偷偷瞟一眼众人,所幸都醉心于酣战中,无人发现我的异样。
他在电话那边笑着说:“是我呀。怎么,寝室里很多人?好热闹嘛。”
我又兴奋起来:“是啊,我们在双抠。你不知道我刚才的牌多旺,都是接你的电话,让给别人打了!”
他笑得很爽朗:“死丫头,就知道双抠,难道我还比不上一把牌吗?”
“你也好意思说,过去那么久也不给我打电话,还说是哥们儿呢?”
“是是是,我错了!”他笑着,忽然话锋一转:“快十一了,有安排没有?我要回重庆来,到时可别让我找不着人哟。”
“你不说我都忘了,对啊,有七天大假啊!我还没决定怎么玩……你要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去?”
“九月二十八号的火车回来,十月六号的火车回去。你还没有安排?那我们去九寨沟玩吧,我已经跟以前寝室的兄弟联系过了,袁扬,孙英浩,他们都还在重庆,到时一起去。”
“九寨沟啊?好啊!我早就想去玩了,那里的水特美!”
他笑着说:“说定了。我叫袁扬去订旅行社了,不然到时候旅游黄金周很挤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快追问道:“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吗?”
他停了半秒才回答:“Chris也要去的。”
我心里猛然一沉,听见他问:“喂?卫蓝?有问题吗?”
我忙回答:“没,没问题。那就这样吧!你回来再跟我联系吧。”
他答:“好,再联系!”挂断了电话。
九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江岸回来的前一天,我接到李夏宜的电话。
“小蓝,今天我休息,到我家来玩吧。”
“呃……好,下午上完课就过去。你做饭还是出去吃?”
“你有口福了,我这个大厨会亲自动手。”
“哇!想不到你这个大美女也会做菜吔!都有什么菜?”
“不要小看我。来了就知道了,谗猫,保你口水长流就是了。”
“好好……我给你打下手啊!”
当我哼着歌儿敲开李夏宜家的门时,她大异于平常地围了一条围裙,长发束成一束在背后,手里拿着一把铲子,很忙地说:“等你半天了,快,来帮忙!”同时厨房里传来油“嘶嘶”的声音。
这所有的一切,立刻将她以前留给我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好感觉彻底粉碎了。看来家务实在是票房的毒药,美丽的杀手呵!
我一边大跌眼镜,一边小声嘀咕:“你的听迷要是看见你这副样子,不知道作何感想哦?”
没想到她居然听见了,趁我猫着腰换鞋的当儿,居然踢了我一脚:“我又不是神仙,当然要吃饭。快来!”
我跳了起来,大喊:“我要把这条裤子拿去拍卖!李夏宜的脚趾印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她被我气得破天荒地翻了一次白眼,纤纤玉手里的铲子不客气地高高扬起,在这个危险油滑的武器即将落在我头上的千钧一发之际,我施展开凌波微步,溜进了厨房,大声地呼吸:“好香呀!真让人迫不及待!”
这句恰到好处的马屁终于化解了这场“飞来铲祸”,她笑着跟我进了厨房,开始指挥我剥大蒜,清洗姜块,解冻排骨。
我一边做事,一边伸过头去要看她锅里的东西:“现在在做什么呀?”
“红烧了一条鱼。”
“呼!真香!口水要流出来了。我现在弄的这些东西……难道是要做糖醋排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