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后头那几个巡夜的立马就炸了窝。
有个愣头青叫起来:“周哥,您这话说的,咱好歹也是正经八百出来混的巡夜人……”
“正经个屁!”周星泽嗓门一下子拔得老高,“碰上这等脏东西,你们几个浑球连它啥时候使的坏都瞧不出来,还巡夜人?我看你们啊,顶多算夜宵!人家鬼口里的那顿夜宵!”
这话戳心窝子,那厮登时颓然。
林颜嘴唇咬得紧紧的,指甲死命往手心里抠。
她心里清楚,周星泽说得一点不差。
他们这一帮人里,就他一个人能拿得出手,剩下的人,都让这鬼地方给迷了心窍,遮了眼。
“等下,你们甭跟着我。”
周星泽掸了掸身上那件制服风衣。
“都去小区外头等着。要赶在天黑前我回不来……”
他话到这,立止,眼神朝四下里那么一扫。
“记得,给我在那烈士园子里头,划拉块地,得冲南,能晒着太阳的。”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轻飘飘的,跟说今晚上吃点什么似的。
林颜心里头猛地一揪,目眶顿热。
可她还没顾上说什么,周星泽已经脚底生风,疾趋而去。
眼瞅着是朝着跟他们来时完全岔开的方向。
“哎,等等!”林颜遽躁,追了两步,“那鬼楼在另一头呢!”
周星泽连个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
周星泽自个,就这么直挺挺地,从小区里那空旷的场院中央跨了过去,一直走到了对过那座楼跟前。
那楼黑黢黢的。
这楼内看着像是有人家,窗户这开一个,那开一个。
有的窗户外头还挂着空调,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院墙的晾衣架上,衣服、被单子,五颜六色的,让风一吹,就飘啊飘的。
可往里头仔细瞅,甭管哪个屋子,里头就是没人,连个猫狗的影子都没有。
不,不对。
这楼前头,坐着个人。
就那么孤零零一个。
周星泽眼神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