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院门被敲响了:
“青桃,阿娘,是我。”
是陆随回来了!
夏青桃眼前一亮,忙赶去开门。
“怎么才回来?”他问。
陆随道:“吃了酒,回来赶得慢,耽搁了。”
“那是要慢一点,天这么黑,进山路又不好走。”夏青桃把院门彻底打开,让陆随的牛车进来,然后再把院门关严实。
又问:“请人吃饭了吗?”
陆随一边卸下板车一边道:“徐大哥付的钱。”
“怎么……”官差怎么还自己付钱?“你怎么不付?”
陆随去放板车,放好了和夏青桃一起关好牛栅栏,笑道:
“都说了是老相识了。”
两人一同进堂屋,芸娘也洗好澡过来了,陆随交代了几句,她便回房歇下了。
等陆随洗了澡回卧房,夏青桃正坐在床上挠腿,见他进来,不由嘟着嘴埋怨他:
“都是为了等你,在廊檐下喂蚊子,好几个包。”
陆随过去一瞧,果然,他本来就皮肤又白又细嫩,又不下田的,腿上也嫩,这会儿咬得三个大包,好几处红点点。
不由觉得好笑,又心疼他,边去找药膏边道:
“进屋也能等,你非要在廊檐下等?自然成了蚊子点心。”
“那肯定是廊檐下凉快呀,都怪你!”私底下,夏青桃尽情撒娇撒泼。
“好,怪我。”陆随坐到床沿边,打开瓷罐盖子,给他抹药膏,他皮肤粗糙不怕蚊子,不过进山打猎也有毒虫,所以家里常备治毒虫咬伤的药膏。“抹了药膏就不能挠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哎呀,不能挠那多难受啊!”夏青桃看着腿上抹上的青青点点,那药膏很清凉,但还是觉得皮肤有点痒。
“我跟你说会话你不去想它就好了。”陆随把瓷罐放到一边,拉着他的双手不让他挠,两人盘着腿靠着墙坐着。
“说什么?”夏青桃期待地看他。
“说刚刚跟徐大哥他们吃酒的事吧。”陆随偏头看他,黑眸深深,“你猜他说到谁了?”
“谁?”夏青桃想了想,县衙里他也没认识的人,难不成是……夏棉?他问,“棉棉?”
“嗯。”陆随道,“不是我提的,是他问起你娘家哪里,我说夏家村,他就说县令二公子的夫郎好像就是夏家村人,我说是的,和你娘家是邻居。”
“他们也认识棉棉呀?”夏青桃有些惊讶。他以为县城里规矩多,成亲后的夫郎不见外男,应当不认识这些官差的。
“应该也只是听说。”陆随道。
也是。毕竟县令公子娶了个乡下哥儿,这肯定是众人闲谈的话题呀!
夏青桃点点头,又问:“那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