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桃一大早就醒了,无他,兴奋得很,跟过年似的,一起床就跟陆随说:
“你收拾妥当就早点过去,要是村正下地或者去镇上了,你又要多跑冤枉路。”
“嗯。”
“早饭我给你盛起了在锅里热着,等你回来了再吃。”
“好。”
陆随洗漱好出门了,夏青桃就进灶房烧早饭,今天仍是吃菜面疙瘩,他正和面,芸娘也起来了,见状道:
“阿随呢,还没起来?”
寻常陆随都是很早就起来的。
“他去村长家了,我怕晚点村正去田地里或者去镇上了,跑空了却是不好。”
芸娘道:“有道理。”见夏青桃在和面,晓得他要做面疙瘩,就说,“我去择菜。”
“哎!”
一直到婆媳俩烧好早饭盛出了,陆随才回来,正好吃早饭。
他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道:
“村正说了,那块地是村里的,那时候村里没有村塾,正好朱夫子一家逃荒来这里,当时的村正就把地给他们盖房子,顺便当村塾了,所以他们一家虽是一直住着,但却是没有地契的。”
“那就好。”芸娘说,“那你跟他说买地的事了吗?”
“说了,他说要看我要圈多大,若是寻常人家那么大,三两也足够了,要是再大些,看在有老屋的份上,就收四两。我说还要请风水先生来看过才能决定,晚两天去回话。”
夏青桃立刻说:“那你有没有跟他说,叫他暂时不要说出去?”
这种事传出去了多是非,在定下来前,还是不要叫人知道为好。
陆随“嗯”了一声,道:“说了,他应承了。”
“那就好。”夏青桃放了心。
陆随道:“我等下午饭后就去找施先生,若是好,便跟大伯去找工匠,先看看房子和院子的大概样子,确定要多大的地,再去跟村正说。”
“那我午后准备点茶水点心。”夏青桃道。
“行。”
一切商议定了,陆随便去田地里干活,等中午吃了饭,就赶着牛车出了门,去施家渡寻风水先生。
夏青桃便在家里烧茶做点心,做了一盘红枣发糕,又洗了四个秋梨,不晓得人什么时候来,只温着泥炉。
过了半个时辰,陆随才带着人来。
这风水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穿着长衫,身材魁梧,浓眉,四方脸,眼神很是犀利的模样。他身后还跟这个十四五岁的徒弟,斜挎着布袋,眉眼间很是机灵。
夏青桃到底是年轻夫郎,将发糕和果子、茶水端到堂屋后就进灶间了,由陆随和芸娘陪着说着话。
只是到底好奇,还是竖着耳朵仔细听几人的谈话。
便听那施先生用洪亮的声音说:
“我当初便说你们这房子风水好,前有溪水,后有靠背,果然这么快就要造新房了么!”
芸娘却问道:“先生,他阿爹这么早没了,这风水也称得上好吗?”
“你有所不知。”那先生道,“这风水太好了,他命薄,受不得这福气。老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命跟纸一样薄,哪里受得住这泼天的富贵哦!”
众人没读过几年书,对这方面也多是道听途说,只听了个囫囵,胡乱答应了。
又寒暄了几句,那施先生便说:
“先去看看吧,我后面还有一家要去看呢,看在你有牛车的份上,才先来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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