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她悻悻一笑:“孩子饿了,我给孩子夹的。”
杨氏皱眉,瘪嘴瞪她一眼:“小娃娃哪吃的了这么多,放回去,家里没缺你口吃的。”
梅秋风嘴角的笑落下,不情不愿夹一筷子回去,只是鸡腿还留在碗里。
孙月华笑而不语。
头三月稳胎,很多东西忌口不能吃,桌上的杂卤和腊肉一口都碰不得,郎中说对娃娃不好。
杨氏最心疼女儿,看她只挑菌子和笋片,那能有什么滋味。她夹一块烧鸡给女儿。
“鸡肉总能吃,也别太忌口,亏了自己的身子和肚子可不好。”
这块肉多,几乎没有骨头。梅秋凤眼睛一瞟,心思转动:“娘啊,妹妹还缺鸡肉吃?你看后坡上满院的鸡,只怕鸡蛋和鸡肉都吃腻了,日子好着。你看阳阳,前天大夫还说,让他多补补才能长高。”
话说完,她伸手夹一块,塞进孙阳阳嘴里。孙阳阳用手背抹抹嘴上的油,张嘴道:“我还要。”
一旁吴桂枝抬头看一眼,再低头沉默。花姐儿的碗里只有一块鸡肉,一片腊肉,余下都是笋片菌子。
杨氏嘴角耷拉,原本碍着亲家都在,不想闹的不愉快。筷子啪嗒一声搁在桌上,道:“鸡鸭再多,那也是姑爷的弟弟和弟媳的东西,和月华无关。人家心地好,才不愿意和一家人计较,你以为别人该你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梅秋凤被训个没脸,撇撇嘴道:“话不能这么说,一家人不就该帮扶帮扶,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大家的,我说两句怎么了。”
“既如此,老二上月抓蛇赚了十两,你不如出一两给花姐儿上村学,也帮扶帮扶花姐儿,花姐儿是你侄女,我看也不分你我。”
梅秋凤急了:“哪有这么多,阳阳不也要上学。”
她再不说话了,闭上嘴只管埋头吃,生怕她娘又从她手里抠银子。
杨氏哼一声,转头跟女儿聊天说话。
饭桌上的风云诡谲,身在灶屋的娘三不知道。溪哥儿对着外面咽口水,又饿又馋。
但他是主人,就算他是个七岁的娃娃,那也是主人。溪哥儿懂事,溪哥儿不闹。
林榆笑起来:“你是小孩,去吃吧。吃不饱也无妨,锅里煨了一碗鸡块,留着还能吃。”
有大人发话,溪哥儿才往桌边跑。
周淑云解下襜衣:“咱们也去,”她往外一瞧:“我看孙家儿媳妇脸色不好,估计又吵了。我们帮忙搭腔两句,免得月华听了不舒服。”
她见过孙家儿媳妇几次,不是省油的灯。但因为是亲家,也不好翻脸吵架。
全部人落座,氛围才满满缓和。难得热闹,他们几个妇人夫郎也碰杯酒,跟另一边划拳吆喝的男人们不一样。
林榆塞口鸡肉,眯着眼满足吃着。他听见席间大川的声音,下意识抬头望去,大川也正好看过来,他俩对视笑笑。
吃完饭,天色昏黄。客人要睡觉,周淑云和林榆把被褥拿出来,都是夏天晒过的,没有发霉,盖上很暖和。
早上下过雨,夜里冷的很。
衣柜里有财物和贵重物品,林榆用钥匙上锁。大嫂也睡这屋,林榆不是防着大嫂。娘说孙家二嫂不省心,嘱咐他小心一点。有大嫂看着,应该不会出岔子。
今天的贺尧川喝多了,醉醺醺靠在门边,脸颊浮起淡淡的酡红。他借着酒劲过来,从背后抱住林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