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禁城凝视她,屏退了旁人,深深一礼:“我欲求娶莳娘,此是聘礼。”
直起身,歉意道:“办得匆忙,有些不周到,若欠缺了什么,以后一定补上。”
殷莳盯着他。
“赵禁城。”她道,“你给我说清楚。”
赵禁城道:“沈学士去找过我了。”
他把一只匣子递给殷莳:“他给了我这个。”
殷莳接过来,揭开。
看到是一件白色中衣模样的衣服,便隐有预感。
拿起来一看,果然是那件。
殷莳简直要气笑:“他当时说拿去烧掉的,居然还留着。”
赵禁城搓搓鼻梁,不好说什么。
但是心底又懂沈缇。
也更明白为什么和离都离了,沈缇都放不下。
原来是求而不得。
“所以就因为这个?”殷莳太无语了。
赵禁城叹口气:“你实该告诉我的。”
“告诉你?”殷莳嗤了一声。
她去拿了烛台下的火折子,晃着,点燃了那件中衣,丢在地上。
火焰腾起,热气扑面。
“那我告诉你。”殷莳道,“亲也亲过,抱也抱过,在一张床上睡过觉。”
“在世人眼里,与行过鱼水之欢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禁城道:“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殷莳道:“今日的我和昨日的我根本毫无区别。昨日你未曾想过娶我,今日你带着聘礼求娶。我从没变,只是你的认知变了。你真想娶的到底是个什么呢?”
赵禁城道:“不能睡了人家大姑娘,又不娶。忒不是东西。”
话倒是实在话。
人也算是好人。
唯独是,殷莳不信奉这一套东西。
“东西你让人拉回去。”她说,“我早告诉过沈跻云的,既和离了,我不会为他守贞。”
赵禁城才想笑,殷莳下一句:“也不会为你守。”
赵禁城就笑不出来了。
想了想,道:“那咱两个好的时候,不能有别人吧?”
“那当然。”殷莳道,“我说的是,如果我们断了。别觉得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就会为你守着。”
“第一个男人”这种称呼,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心头发热。赵禁城也不能免俗。
他过去握住殷莳的手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