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风让两人冷静下来,谢昭宁回首看了一眼,心口不定,想说话,谢蕴拉着?她疾步离开。
登上车辇后?,她才疑惑道:“废帝怎么答应得那么快?”
“不知,等三日。”谢蕴说。
说来也是?笑话,废帝与陛下,都想死。
她勾起唇角,嘲讽一笑,陛下想殉情,废帝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谢昭宁不知她的想法,只觉得心里极度不安,万一放虎归山呢。
废帝一点都不可信。
两人回到东宫,谢昭宁心神不宁,进?殿落坐,她又问谢蕴:“若废帝心存不轨呢。”
“时至今日,你都不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谢蕴叹气。
废帝的软肋是?陛下,陛下的软肋是?顾漾明。
所?以,用荣安威胁陛下,没有丝毫用处,如?同用江山威胁废帝,废帝同样不会在意。
承桑一族的女儿,看似薄情,却又心在一人身?上。
谢蕴在想,都不正常。
但她没有说,余光轻扫身?边人一眼,“此事不可告知陛下。”
“人跑了,她会不知道?”谢昭宁跳脚,“你别害我。”
谢蕴说:“只能你挡着?。”
谢昭宁:“……”
“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挖坑呢?”
谢蕴思索一二,盯着?谢昭宁的小脸虚笑,“因为?将伤害减至最小。”
“你想过吗?若废帝与巴邑王见面后?反上京城,那该怎么办?”谢昭宁反问。
谢蕴说:“陛下将死,我们都得死。你该相信,若真有那一日,陛下活不下去的,无异于掐住废帝的咽喉。”
“你在赌。”谢昭宁说。
谢蕴淡笑:“是?呀,在赌,走到今日,谁不是?赌呢。我运气好,一路赌赢了,才有今日站在你面前的谢相。”
谢昭宁哑然,自己没有谢蕴的底气,对她的决定,连反抗的理由都没有。
她有些颓然,谢蕴笑了,伸手攥着?她的手,说道:“怕什么呢,我在。”
听她温柔的声音,谢昭宁心口一震。谢蕴掌心贴着?她的手背,轻轻抚摸,她舒服了,嘴上嘟囔:“陛下准得收拾我。”
“将浮清调出东宫,跟随废帝一道去封地。”谢蕴自顾自说了一句,“还有风轻扬,你将你身?边的人列个名单给我,我挑几人。”
谢昭宁靠着?她的肩膀,听着?她沉稳的声音,心中的不安徐徐消散了。
“谢蕴,你说,若是?败了,我们一起入地狱。”
“不会败的,你舍得我死吗?”
“不舍得。”
“废帝自然也舍不得她的长姐死。”
人都有自己的私欲。废帝对陛下的感情,近乎于偏执了,恰好这份偏执,可以力挽狂澜。
谢昭宁还想说,谢蕴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唇角相贴,心口涌起淡淡的悸动,将一切的不安都驱散走了。
殿内的气氛变了,由低沉变为?旖旎,谢眨宁被动中缓过神来,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这一吻加深。
难舍的吻,让谢蕴透不过气来。
松开后?,她狼狈地伏在谢昭宁的肩上调整呼吸,谢昭宁笑话她:“你学事情快,怎么学这个,总是?学不会,换气啊。”
谢蕴半阖眸,没有理会这句话,可一双耳朵,已然红了。
谢昭宁心情陡然好,胳膊圈住她的腰:“今日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