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同学,真的对不起,不要难过好吗?”
我没难过来着。
“没事,我也感觉挺不可描述的。”
没办法,我几乎没做过家务,大家都有基础,老师教得比较简略,做成这样也在意料之中。
他拿起蛋糕就往嘴里塞,狼狈得差点噎死:
“美(没)有很、很糟糕。”
我阻止他:
“你别!我都不确定有没有毒!”
他很难受,还是硬生生吞了下去,我感觉那块沥青应该挺难咽下去的。
“你没事吧?”
他虚弱地给我比大拇指:
“第一次做已经很厉害了。”
我看着他被染黑的嘴角,递给他纸巾:
“真的吗?那我说不定挺有天分的,下次的家政课成果我也会上供给你的!”
他擦嘴的动作停止了,清秀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吞咽口水。
而我期待地看着他。
沢田纲吉强忍住嘴里翻涌的甜腻和胃部传来的悲鸣,像是英勇就义一样自食其果:
“……哈哈哈,谢谢。”
*
回收盘子清洗的时候,黑川花擦着盘子问我:“你做好的蛋糕给谁了?”
“沢田。”
“他吃了?”
我给她看蛋糕已经被吃完了的盘子。
她指着上面残余的一点黑色:“你盘子上面沥青一样的是什么东西?”
“我熬的巧克力。”
黑川花木着脸:
“……上次我看到的这样打上马赛克的料理,还是喂给鱼吃的饲料。”
我试图挽回风评:“沢田说不难吃的。”
她面露难色,一种介于同情和无语的神色在她脸上:
“……说真的你们快滚去交往吧。”
“这样的东西都能吃下去,沢田对你也太宽容了。”
她斜着眼看我,语气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评价:
“你看男人的品味真奇怪,但废材纲那家伙,也不算特别差。”
清水洗不干净,我用指甲慢慢地把盘子上的残渣抠掉:
“没有啦,我之前问过了,沢田说他不喜欢我。”
黑川花怀疑地看着我:
“我不信,你一定是问的方法和时机很奇怪吧?他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我继续否认:“真不是啦。”
除了便利店那次,之前我还问过的。
我小心地扣掉顽固的巧克力,神经连接四肢的心脏像被扣动一样收缩,血液和回忆一样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