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保镖踩了他一脚。
皮鞋稳稳的落在他的脚踝,张沉楠清晰地听到一声碎裂的细响,紧跟着,便是穿透四肢百骸的刺痛。
“啊!——”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额头和脖颈青筋暴起,用力过猛,简单包扎过的额头,再次渗出丝血。
秦殊也不需要他承认。
吹了吹花瓶的瓶口,传来风过洞穴的声音。
“是你说,我媳妇儿找了黑暗势力,来袭击你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秦殊的目光落在张沉楠的额头上。
放下腿,身子前倾。
秦殊长臂一伸,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就扯掉了张沉楠额头上的纱布。
许是脚踝处的骨折太痛,这一下,张沉楠居然只是一声闷哼。
秦殊轻轻活动了下脖子,站起来。
手里拎着花瓶,转了转手腕。
高大的身影站定在跪地的张沉楠面前,仿佛一座铁塔。
感受到这份威压,张沉楠面露惊恐,声音也颤抖起来。
“秦,秦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饶了我,求求你秦先生……都是王曙光,对,王曙光,还有钱崃!是他们合起伙来,想要我毁了你和宋小姐的。
“昨天在KTV,我听钱总和其他人一起说,要搞垮宋小姐,搞垮青橙,还要,还要您和宋小姐一起被他们玩弄,都是他们,我是无辜的啊……
“秦先生,你相信我,我是目击者,我是证人,我可以证明,是他们想对你们夫妻动手,你留下我,我帮你,我对你有用,秦先生,秦先生我求,啊——”
伴随瓷器碎裂声响起的,是张沉楠的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劣质厚瓷比玻璃瓶要厚实,秦殊闷头砸了两下,手里的花瓶才碎裂落地。
随手丢掉瓶口,接过彭文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
野性十足的狐狸眸幽沉平静。
声音也是风过寒江的冷。
“你既发了鸿愿,非要说我媳妇儿找人威吓你,不让你得偿所愿,岂不是太可惜了?
“还有,张先生,记住一句话:我秦殊收拾谁,从来不要别人帮忙。”
说完这话,秦殊掀起眼皮。
不用他多言,一旁的彭文便挥了挥手,“将人送去警察局,就说张沉楠被人追债挨了揍,被先生救下来送过来了。”
这熟稔至极的口气,一听就是没少做这种事。
不远处的王曙光心底一沉,忽然意识到,他们或许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那就是对秦殊的调查,还不够。
远远不够。
这个人,如此嚣张,到底是谁?
早在秦殊的人对张沉楠动手的一瞬,王曙光就意识到钱总轻敌了。
可此时,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见秦殊朝自己走来,王曙光下意识想要开口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