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我莫得感情地将他留在了咖啡店里洗盘子,“自食其力的男人最迷人了,让我迷上你吧。”
*
没能找到太宰,我无功而返,回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有家花店,正在搞促销,我挑好一束最便宜的非洲菊,又听到店主在向买花的人介绍花语。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即将到来哦。”
我瞥了一眼铃兰的价格,是非洲菊的五倍,真贵。
哼,我心想,钱是买不来幸福的。
……买不来幸福。
“帮我换一束铃兰。”我颤抖地拿出钱包,再花下去又要没钱了,“还有什么花语吉利的花,全都给我包起来。”
十分钟后,我抱着一大捧巨大的花束来到了津美纪的病房。
伏黑惠正在看书,嘴角微抽:“买这么多需要不少钱吧?”
“花店在搞促销,跳水大甩卖。”我将花束摆在了最显眼的床头,“都是吉利的花,津美纪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
伏黑惠望着花束,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没问我关于太宰的事,我主动解释道:“治君出差了,他现在是公司的管理层,工作比较忙,可能要到下周才回来,你先不要急,他一定会救津美纪的。”
“我不急。”伏黑惠摇头,“反正这样已经很久了,情况还算稳定,不好也不坏。”
他的声音没有这个年纪男生该有的青春和活力,生活早已将他折磨得身心俱疲。
仔细想想,伏黑姐弟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莫名其妙地被家人抛下,莫名其妙地变成孤儿姐弟,其中一个莫名其妙被诅咒陷入长眠,另一个莫名其妙地承受着清醒的痛苦。
他们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
恨谁呢?恨诅咒吗?可诅咒又是怎么诞生的?
“打起精神来,惠君,让我来给你变个魔术吧。”我用异能力将自己隐身到只剩一张嘴浮在半空中。
“快变回来,这样很吓人==”
我一会儿只剩耳朵,一会儿只剩脖子,伏黑惠的表情慢慢从无语变成了放松。
我将病房里的东西也一样一样隐身,直到——
病床上的少女被我隐身了。
伏黑惠笑了一下:“还是第一次看你将活人隐身。”
“是啊,本天才的进步可是一日千里。”
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我从来都只能将非生命体隐身。
“那个,我先回去了,今天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加班。”
我和伏黑惠告别,他送我到医院门口。
“好像快下雨了,樱溪前辈,你等一下,我去拿把伞。”
伏黑惠返回病房拿伞,我没有等他。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五月份的大雨说下就下,雨点扑面而来,满世界都是雨,无处可藏。
我在雨中一路狂奔,路上与无数汽车擦肩而过,起初我还在用异能力护体,跑着跑着干脆放弃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项多余的异能力,我或许还能留在医院吃个晚餐,再充满期待地等津美纪醒来。
我跑到了河边,用力将岸上的石头全部踢进河里。
“为什么被诅咒的不是森鸥外和干部A?!”
“津美纪只是一个未成年啊!她不是人了,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