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花,对不对?”
钟元抓着小姑娘软软小小的手掌逗她玩儿。那小手粉粉的有点透明,像草莓味的果冻。
小婴儿眉清目秀,就是头发……有点秃,发际线是M型的就跟裘千仞差不多。
“珍丽姐,小棉花这么小就这么秃,以后怎么办啊?”钟元现在就开始替她发愁了。
詹珍丽一巴掌拍她手臂。
没好气道:“呸呸呸,不许说我们小棉花秃。医生说以后会慢慢长出来的,肯定满头秀发。”
“要不要抱一抱?”詹珍丽现在特别爱秀娃,“奶香奶香的,特别好抱。”
说着,她把孩子抱起来要塞给钟元。
钟元被吓得两只手挥成了残影,“别,别给我,我不会抱,万一让她不舒服怎么办?”
“很简单的。你坐下,这样托她的后颈……”
詹珍丽手把手教。
钟元身体当场僵成木头,一动不敢动。过了会儿,发现小孩儿确实不会哇哇大哭,她才小心翼翼腾出右手捏捏她脸,捏捏她小爪子,哪哪都软乎乎的,真的像捏棉花一样。
詹珍丽就很得意:“所以我给她取名小棉花。”
“姐夫呢,不在家吗?”
钟元玩了玩小孩儿,玩着玩着她就睡着了。二舅妈接过宝宝,把她放回婴儿床。
钟元想起进门这么久没看到高卓,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一问不得了,詹珍丽眼睛一下就红了。
钟元见状后悔不迭。
自己这破嘴没事问什么高卓,一会儿她肯定又哭哭啼啼半天。没想到詹珍丽愣是没哭,只红着眼睛撇嘴:“在他家。”
钟元打定主意不问细节。
她实在不爱听别人在爱情里吃了哪些苦,于是干巴巴“哦”了一声。
她不问,詹珍丽自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别人失恋关他什么事,就算是邻居小妹妹也不至于大半夜出去陪那女的喝酒买醉吧?”
钟元耳朵动了动。
她不想听詹珍丽哭诉,说自己哪哪不如意。但她不哭只是单纯讲八卦吐槽,她就忍不住听下去了。
“然后呢?”
“还好他有点分寸,不是单独陪人喝酒解闷,还有其他人一起。但是元元,你都不知道那女的多神经,什么事都找你姐夫。我不高兴的话,她就委屈巴巴说在涟城只有你姐夫一个亲人,她实在找不到别人才找我们,一口一个嫂子喊我,我真是……”
詹珍丽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计较。
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到涟城闯荡,又失了恋,不找高卓这个邻居哥哥找谁?
但她就是心里不痛快呀。
所以带着孩子回茗城住一阵子,散散心,反正眼下也没工作。
钟元默默听完了。
心说詹珍丽婚后的日子还怪多姿多彩,青梅竹马都冒出来了,刺激!
“回茗城好啊,暑假二舅二舅妈休假,正好帮你带小棉花。”
反正绝口不提她和高卓的爱情事故,不,故事。
免得刺激詹珍丽,她又把自己当垃圾桶。
市委大院。
今日阳光正好,宴修元举着相机,按照书上的步骤抓拍院墙下躲太阳的猫咪。
楼上。
宴外婆一边给仙人球浇水,一边透过老花镜注意楼下院子里的动静,越看越迷糊。
“嘿,老头子你快来看。这大下午的三十七八度,他顶着太阳在那拍来拍去,拍什么呀,不怕中暑吗?”
宴外公无聊,正自己跟自己下棋,边下还边配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