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天!
明天!
必须明天!
只有明天!
明——”
那一声声明天逐渐远离,凌漪依旧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叫喊。
“抱歉,她情绪失控了。”
是刚才那一位女士的声音。
呼喊明天的声音还在回荡,凌漪听得心颤,缓缓心神才说,“没关系,我明天会去看她。”
“明天吗?几点?另外请问您的姓名。”
“上午十点。
我是季雪霏。”
凌漪不能用自己的名字,陆莞澜的名字同样不能用。
她记得季雪霏在国外读书,只有她的名字最方便,一听就是季家人,而陆莞滢离开国内时,季雪霏的父亲都还没结婚。
清晨五点,雾气冰冷地贴着脸颊,凌漪竖起了大衣衣领,快速钻入地铁站。
地铁嘎吱嘎吱驶向终点火车站,隧道的灯光忽明忽暗。
她又一次点亮手机,确定凌涟要她做的事。
「替陆莞滢录像,要她亲口说出这些事。
」
录像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陆莞滢有没有疯?能不能清晰地表达?如果她没疯,那用什么条件说服她呢?
钱吗?
凌漪又翻开账户,看了看余额。
除去凌涟给她打来的钱,还有最近谱曲的收入。
陆莞滢会要多少钱?
圣安妮疗养院坐落在T国与V国交界的雪山下,它的一大特点就是新鲜空气。
但凌漪坐在会客室里只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哐当一声,门开了,一个穿着白棉袍的女人慢慢走了进来。
她神情冷淡,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凌漪,戒备又凶狠。
可女人手里抱着一只玩具熊,与她刚硬的姿态完全相反。
她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里,抱紧了玩具熊,侧过头,斜眼打量凌漪。
半白的长发没有梳起,倏地滑落到脸颊边,遮去了半张脸。
好一会,没有人说话。
凌漪仔细端详她,她的脸色苍白,紧抿着嘴唇,手攥着玩具熊抖动。
她一触及凌漪的目光,就避开。
她不像陆莞澜,一点都不像,恐怕长期在这里,她早没了原本的模样。
“你是谁?”
声音与电话里一样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