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侍讲听他句句中肯评价,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好似夸他一般。
旁边的柴翰林此时疑惑地问:“不知这无名先生是何人名号,俞状元,莫不会是你的文章?”打趣起来。
因为?俞慎言如今与他同官职,翰林院的人为?了区别,对他的称呼就五花八门。正式点的称呼小俞大?人、小俞修撰、俞三元、俞状元。因为?他没有取字,私下闲话时熟悉或亲近的人直接称呼姓名,或小俞、俞师弟。
俞慎思?笑着自我调侃,“这可不敢冒认,下官的文章与其风格迥异,自不是下官的。若是下官的,下官真夸不出口。”
“听闻你和?妙悟书肆的掌柜熟悉,帮着打听打听。”阮侍讲道,看?得?出十分?喜欢这篇文章。
俞慎思?不知道他从哪里知晓他和?妙悟书肆掌柜熟悉,阮侍讲开口,他也不好拒绝,毕竟就是一句话的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位无名先生既然?隐去姓名,估计是打听不到的。不过下官散值后去试着问一问。”-
散值后,俞慎思?本要差个人去书肆问一句,想?到前两日念念给他新的小故事手稿,已经?让书肆刊印,不知现在进度如何,他便?亲自去一趟书肆,也看?看?书册刻印情况。
俞慎言今日当值没有同他一起,他在车上将?官服换下来。
马车在书肆门前停下,俞慎思?刚下车,见到对面驶来一驾,亦在门前位置停下。
下车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者,一身文人长袍,中等身材,抬头朝妙悟书肆牌匾看?了眼,眉头微蹙,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忧郁。
俞慎思?认得?对方,走?上前施礼:“下官见过符大?卿。”
符尉身为?鸿胪寺卿,俞慎思?在传胪大?典上便?见过。后来虽然?见过多次,没有交谈。最近因为?南海诸国使?臣要前来朝贺,翰林院协助鸿胪寺和?礼部安排一些招待事宜,又见几次熟悉一些。
符尉浅浅应了声,“俞修撰来书肆买学报?”今早学报就在京中传开。
俞慎思?正想?着如何回答,书肆内的伙计见到他过来,已经?迎出来,朝二人施礼后,问:“三少爷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省事了,不用回答了。
符尉一笑,“是俞修撰家中经?营的铺子??”
“是,家中姐夫在经营。”
符尉再?次抬头朝妙悟书肆牌匾看?了眼,问:“匾额上字是令姐夫亲笔所书?”
俞慎思也抬头看了眼,李帧做过几年刻工,亦擅长模仿字迹,匾额上的字矫健端正。看来这位符大?人还是书法爱好者。
“正是。”他答。
符尉笑着走?进书肆,俞慎思?跟进去问:“大?人有什么吩咐,下官让人去准备。”
“老夫想见一见令姐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俞慎思?微愕,这应该不是为了书法来的吧?
脑海中立即过了遍今日的学报,没有任何犯忌讳的地方,他朝迎过来的掌柜询问看?一眼。
掌柜上来施礼回话:“东家此刻正在后院。”
俞慎思?便?请符尉到后堂。
已经?得?腿脚快的伙计禀报的李帧从书房走?出来,见到走?在俞慎思?身前半步的老者,浓眉浓须,两鬓略白,步态稳健。
李帧稍稍愣了下,立即笑着迎上前施礼:“不知贵客前来,有失远迎。”
俞慎思?介绍后,李帧再?次施礼,“小民李帧见过符大?人。”
符尉在见到李帧的时候已经?定住了神,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帧的一举一动,最后在他的脸上定格半晌,像是在打量确认。
李帧垂着视线,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但是面容上能够看?得?出并不轻松,似乎有些凝重。
俞慎思?察觉符大?卿的神情不对,也看?出李帧一些异样,确定他们早年相识。
李帧对于当年的旧识故交从来都是形同陌路,即便?再?相熟的同窗,也能毫无波澜,如从未认识一般。
面对符尉却心绪波动,想?来此人与他关系非同一般。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符尉看?到匾额眉头微蹙,他认出来李帧的字。
“小店简陋,符大?人若是不嫌弃,还请后堂安坐。”李帧先打破尴尬,说着做出请的姿势。
符尉稍稍转回目光,朝后堂去。
俞慎思?犹豫要不要跟过去陪着,符尉开了口:“俞修撰,老夫与李老板有几句话单独说。”
俞慎思?识趣地应了声,让后院的伙计都各自忙去不用过去伺候,自己也走?向旁边的刻房,看?看?念念的画册现在刻出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