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完话她便不再言语,直至一辆悬浮大巴抵达,轻轻地按了两下喇叭。
柏木放眼看去,开车的竟是个膀大腰圆,胳膊上仿佛能跑马的强壮女性,若非胸口起伏明显,就这毛寸短发和颇为硬朗面部线条,实在让人分辨不清。
“嘿嘿嘿!小屁孩们!准备好出发前往地狱了吗?哈哈哈!”
她发出了狂笑。
阿雅娜踹开车门走了上去,“这次也拜托你了啊!”
“放心!我的开车技术就算十只宝可梦埋伏都拦不住!”女司机语气豪迈地按了按喇叭,“都愣着干嘛呢!”
柏木顺势上前,大塚见状紧随其后,其余人纷纷效仿。
大巴内空间说不上大,坐下他们这十五人绝对是绰绰有余了,等最后一人上车,女司机也不管他们找没找到位置,直接起步发车。
内部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这次稳了。”
勉强坐稳的大塚低声道:“上次砂组出去搞比赛,带人的也是这位,我们肯定能安全抵达赛场。”
一旁的柏木:“???”
见他一头雾水,大塚连忙补充道:“你应该不清楚,以前有出现过攻参赛势力中途遭到袭击的情况,全出事了。
“搞得后来每次弄这种比赛,途中都有势力伏击。前些年老大出去弄了个和平同盟的口头约定,状况有所缓和。但恶犬队那群人渣很可能偷袭!”
“真假?能被你大塚称为人渣,那得是怎样的货色啊?”
柏木佯作震惊。
“……”
大塚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鹅,热烈的交谈欲望消散一空,面露沮丧和难堪之色,侧过头不说话了。
柏木则面色如常,甚至略带笑意地看着前者。
从认为欺凌弱小理所应当。到会对相关的嘲讽产生羞愧、难堪的情绪,进而潜意识上认为这种手段低级,哪怕只是面子上过不去的反应,他也觉得是一种极大的进步。
他不是第一个被大塚欺负的,但他希望自己能成为最后一个。
既要体量、照顾被欺凌的人,也不能放任欺凌者不管,导致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肉体磨灭和意识改造皆可,柏木目前正试探性地实验后者,就凭借着自己欠了大塚上百万,对方不敢随意翻脸这点。
嗯,欠钱的才是大爷。
另一方面,恶犬队的风评他素有耳闻,同为黄铁镇的二流势力,流沙队与其积怨已久,双方不知道用宝可梦火拼了多少次。
现在流沙队有座矿产还是抢过来的呢。
双方舆论战上也互不相让,流沙队将恶犬队的成员斥为泯灭人性的渣滓,连十岁小孩的劳动力都不放过,赶下矿洞去采矿。
恶犬队则认为流沙队都是一群金钱的走狗,只要给足了钱,就会像犬类宝可梦那样对他们摇尾乞怜,甚至咬同伴一口,毫无底线可言。
真不真实另说,什么恶毒骂什么就完了。
嗡——
低鸣声中,悬浮大巴飞速驶入一条地下通道,又很快出现在地表,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浮现出一望无际的贫瘠荒漠。
灰色、棕色与赤红色是这里的主色调,乱石、砂砾与巨岩层层叠叠,连耐旱植物都带着一股枯萎的气息,半死不活地生存在这片大地上。
视线尽头能看到几座光秃秃的山崖,头顶悬挂的烈日随便看两眼就让人喉咙发紧,下意识地补充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