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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末 日（第5页）

阎皇后说：“容本宫再作斟酌，都先退下！”

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大臣们不明白阎皇后为何如此犹豫。其实，阎皇后之所以不速做决断，是有她的打算。众大臣无奈，只好退出。

袁贵走出大殿，刚走到皇宫大院，正碰上大儿子袁飞火急火燎地又来奏报。父亲告诉了他阎皇后眼下的态度。

袁飞说：“父亲，礼儿差人刚刚来报，他们已将樊氏一党围在樊家宫苑，等待皇后下旨。并说，樊闰利用手中的太尉令牌和印绶，号令洛阳周围的守军和中原各路大军向京城集结。皇后再不下旨，后果会不堪设想。”

袁贵说：“父亲也很心急。但不管怎样，耐心等待，皇宫里的事情有父亲在。去，快去告诉礼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手！”

父子俩一同出了皇宫。袁贵回到府上，在厅堂走来走去，一直没有睡，在等待懿旨。午夜过后，袁贵还没有等到阎皇后行动的懿旨。这时，陈忠和几个老臣、老将军都没有睡觉，他们一起来到袁府，说都睡不着，总觉得朝廷要出大事。袁贵便带着他们再次来到宫中，与守在皇宫的袁飞一起准备再次向阎皇后进谏。

深夜，宫中帷幕高张，红烛如昼，燎灯里的炭火把嘉德殿里烘得暖烘烘的。

这时，袁贵他们看见太子也在宣室，老臣们拜过皇后和太子。另外宫中出现了三员大将，三人都拜过了他们，他们也回了礼。阎皇后这才告诉袁贵等大臣，说这是她的三个弟弟阎景、阎耀、阎晏。袁贵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同时，他也看到，由于阎氏兄弟三人站在阎皇后身边，阎皇后精神振作了许多。

袁贵急急进谏说：“启禀皇后，据围剿樊家宫苑的几位将军来报，樊闰利用手中的太尉令牌和印绶，号令洛阳周围的守军和中原各路大军向京城集结，情况十分危急。臣请皇后当机立断，先剿灭叛贼，新皇登基大典可随后进行。

臣袁贵等老臣恭请皇后娘娘早做决断，尽早诛灭……”

不等袁贵说完，阎皇后说道：“袁老将军，面对危局，你以为如何办好？”

袁贵跪伏在地说：“皇后娘娘，如果不把樊氏这帮奸佞和王圣、伯荣这对妖女彻底铲除，他们不仅会为害朝廷，而且会继续祸国殃民！”

面对袁贵的上奏，阎皇后的大脑在激烈地思考：接下来，要铲除樊氏一党，要为新帝举办登基大典，再要为先帝举行葬礼，还急需任免一批要害部门的官员，一连串的大事要事接踵而至，关键是急需一个主持朝政的大臣。阎皇后没有多思考，就认定，三公之一司徒，眼前的袁贵定是众望所归，也是历史所向。阎皇后认为，袁贵是铲除樊氏一党、匡正除弊的不二人选。

袁贵奏请要抓捕樊闰一伙，依大汉律法必须奏请皇上，而且还不能加刑具。

在非常时期，阎姬以皇后名义，做出了应有的抉择。她下定了决心，说道：“诸位大臣，皇帝不幸晏驾，太子年幼，本宫只得暂且协理朝政。现颁发两道诏令：其一，袁老将军不愧为国家之栋梁，能力挽狂澜于既倒。为稳定朝廷，以防不测，朝廷的发兵符节及羽林军的统领调动之权，由袁贵老将军统一掌控；文武百官奏事，经由袁将军统一向哀家上报。其二，奸佞樊氏兄弟、父子，妖女伯荣、王圣等人，长期迫害忠良，祸害朝廷，祸国殃民，使得大汉几乎濒临深渊。从即刻起，免去樊闰太尉之职、樊丰司空及尚方令之职，削去二人侯爵。同时，免去樊彪侍中、卫尉之职，废除伯荣昭仪之位和王圣野王君之号。由陈爱卿通知尚书台迅速把这两道诏令颁行天下。记住，抓捕樊闰父子这样的乱臣贼子，不光要加刑具，而且须加重刑具，若遇反抗，就地斩首！”

大臣们纷纷齐呼：“皇后圣明！我等谨遵皇后懿旨，万死不辞！”

阎皇后终于与邓太后一样，可以君临天下了。

她愤然果断地说道：“诸位大臣听旨！”几位大臣刚要跪拜接旨，阎皇后摆摆手：“诸位将军只管听旨，不必跪拜。”然后接着说：“杨伦听旨，本宫命你带上哀家懿旨，即刻奔赴樊家宫苑，命袁礼、朱冲等人带领羽林军将士，务必在天明前剿灭樊氏叛逆一党，活捉樊氏父子，如遇抵抗，杀无赦！”

杨伦说：“臣遵旨！”

阎皇后又道：“袁飞将军，本宫命你带上哀家的懿旨和袁老将军的兵符，设法调集兵力，阻止樊闰调集的洛阳周围以及中原各路向洛阳集结的兵力。”

袁飞说：“臣遵旨！”说罢即刻转身离去。

阎皇后最后道：“袁老将军，先皇遗体不日就可运回京师，先皇遗体归来之后由你做妥善安置。同时，带人现场捉拿伯荣母女及国舅耿宝、尚方令樊丰等人，将其打入天牢。”

袁贵说：“臣遵旨！”

各路大臣走出去后，阎皇后看着三个弟弟命令道：“本宫命你们三人即刻去严守四个城门，如遇樊彪带兵来犯，活捉樊贼！”

“遵旨！”阎景三兄弟接到命令随即迅速离宫。

阎皇后松了一口气，对剩余大臣说：“诸位爱卿，江山社稷就仰仗你们了。诸位爱卿就与太子和本宫一起静候佳音吧！另外，还请陈爱卿差人召集群臣，明天早朝，在南宫德阳殿等候，樊贼一灭，即刻举行新皇即位朝会。”

长乐宫嘉德殿，彻夜烛火通明。

袁贵看着阎皇后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各部人马，总算有些放心了。

天黑后不久，袁礼奉袁贵之命，率一千铁甲羽林军和铁甲车，高举火把，仗剑执戈，把樊家宫苑团团围了起来。

此刻，深夜丑时已过，夜色漆黑，樊家宫苑四周宫墙外面，布满了羽林军卫士和京城护卫，他们在袁礼和朱冲的率领下，一个个刀箭在手，严阵以待，就是迟迟得不到宫里传来开始行动的命令。

与此同时，樊彪带着樊闰太尉虎符令牌调集的五万多官兵，纷纷向樊家宫苑集结。袁飞调集的兵力和袁礼指挥的羽林军兵力加起来，仅仅只是樊闰调集兵力的五分之一，根本抵挡不住官军对樊家宫苑的外层围攻。这就要求袁礼带领的羽林军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剿灭樊氏一党。

樊家宫苑四周，已是羽林军压境。每辆铁甲车旁，都站着一个手持火把的羽林军兵士。四周一圈松明火把火光冲天，把樊家宫苑照得一片通明。

樊闰站在宫苑高处，向宫苑外四周眺望，只见宫苑四周被松明火把映照得恍若白昼，火光在羽林军兵士的脸上闪烁。兵士们刀、箭在握，严阵以待。他遥望远处，在急切等待儿子搬兵而来。

这时，死党樊戴连爬带滚跑上来说：“皇上，羽林军叛军已经围严了皇宫！”

樊闰镇静自信地说：“怕什么？太子已去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