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内斜倚在靠枕上的华五爷笑得有些凉,“是么?他们一块出来的?”
那随从摸不准该如何回答,急忙瞠了眼马夫,那马夫也不敢妄自揣测,赶忙别开了脸。
“是……镇远侯跟独孤二小姐一道出的寺门。”
车帘内一声轻笑,随即是波澜未起般的平淡,“从小道绕过去。”
“五爷,您此是要……”随从摸了摸后脑勺。
“走。”华五爷用掌中的犀骨羽扇挑起了一丝车帘,可怎也瞧不进那前边的车马,只依稀见得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下车马缓缓而去,护卫前后都护着这车马。
不是没有瞧见,那人不是向来有名的冷面煞神么,竟然那样留神地护着她,最令他不敢再想的是那佳人唇角的弧度,还有那样安心毫无戒备的样子。
一声苦笑,“来迟了是么?”华五爷放下了车帘,把边上一株颜色妖魅的紫苏丢出了车窗。
由于路面泥泞,车马行走的更慢了,倏然却停滞了。
婉贞赶忙掀开车帘问道:“此是咋了?”
“吁!”阿短也从后边赶了来,他见到几个护卫围在一辆车马附近,蹙眉道:“此是咋了?”
“这车马的车辙坏了,动不了,路被挡住了!”
阿短蹙着眉望了眼天色,雪也愈来愈大了,这车马的马夫亦是不住在想着法子,可都没办法,他哪敢有办法,他想说这车马是自族主人一脚踹坏的,有人信么?
车马内有了响动,几声咳嗽声传出,阿短一听是个男人的声响赶忙道:“还请这位爷行个方便,您这车马挡住我们的道儿了。”
独孤容姿见长时间没有响动也下了车马,婉贞赶忙把那的斗风替她戴了起,黑色的斗风上落着白雪,衬托着她清亮的明眸。
“阿短,这毕竟是咋回事?”独孤容姿走进前去也大约懂了,这车马挡住了这条路。
阿短一瞧独孤容姿下了车马赶忙促声道:“容姿小姐您可先回车马上去罢,外边凉。”
独孤容姿望了眼这挡住了路的车马,瞧着也不是啥华丽的,想必是寻常人家。
“不知里边是?”独孤容姿对着车帘蹙眉问着。
一阵咳嗽声传出,“我没事……”声响听起来非常羸弱,也非常熟稔。
是他?
独孤容姿不敢相信地蹙紧了眉,“华五爷?”
阿短亦是一怔,他呢呢道:“不会罢?”可也不可以不管这华五爷,他的车马牢牢地堵住了去道,眼见着雪愈来愈大了。
华五爷掀开了车帘,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面容让独孤容姿一惊,“五爷怎会在这儿?”
华五爷方要开口就又是一阵咳嗽。
独孤容姿伸手搭住了他的掌腕,果真脉象非常不好,“风寒如此重了?天也冷下来了,再留在这儿你的病情会更为恶化。”
阿短撇了撇嘴,这毕竟还是倒霉,连华五爷都显现了,看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着实是心中非常受用,可独孤二小姐居然还给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