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沦落到这个地步?”沈渝尘轻声问道。
“姐姐可知道,被亲人陷害的感觉……”
沈渝尘的指尖还凝着冰霜,却见少年眼中的星辉突然剧烈震颤。一滴泛着幽蓝的泪珠滚落,在青砖上凝成冰晶的瞬间,竟映出整片破碎的星空。
沈渝尘顿时捂住了嘴,脸上的吃惊之色溢于言表,这般空间之力的运用,连她都是不敢保证可以随意生成。
“三年前的血月祭典。。。"少年喉间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鸣,脖颈封印咒文突然亮起,那些暗纹竟在他皮肤下游走出北斗七星的轨迹,"叔叔说带我看星陨仪式。。。"
“血月祭典?你是,天枢族的人?”
沈渝尘想起玄风的藏书阁最深处的那卷《天枢秘录》——传说中能推演周天星辰的太古血脉,竟真的存于世间。
沈渝尘瞳孔骤缩。天枢族每百年举行的血月祭需要嫡系血脉献祭星瞳,但眼前这孩子分明……
少年点点头,“他们把我骗到观星台。"少年突然撕开衣襟,心口赫然是北斗天枢的星纹烙印,"父亲母亲的冰雕就立在祭坛两侧!"他指尖迸发的星芒在虚空勾出残影,赫然是永冻界失传已久的"璇玑引星诀"起手式。
房梁上的冰晶突然倒悬如剑,沈渝尘挥手撑开一层结界隔绝外部。少年周身浮现十二道冰棱,每道冰棱都映着当年场景:华服男子将陨星髓刺入孩童天灵,血色星轨穿透父母冰雕的瞬间,整座祭坛突然逆转。。。
“他用我的血重写了星轨!"少年嘶吼着抓向虚空,沈渝尘布下的结界竟被生生划出三道空间裂痕,"那些星纹蚕食灵脉时,父亲眼睫的冰霜在融化——他们还有意识!"
沈渝尘猛的扣住他腕脉,灵力顺着太渊穴灌入。少年灵海中漂浮的记忆碎片被强行拼合:华服男子手持的青铜罗盘,与少年胸前的吊坠纹路如出一辙;祭坛四周伫立的十二根冰柱,分明施展天枢锁元阵所使用的天枢锁元棱柱。
“你叫。。。星昀?"沈渝尘指尖抚过少年锁骨下的星纹,那里隐约浮着被封印的古体篆文。
当年她在古籍里见过类似记载——天枢族嫡脉出生时,会以星辰之力在血肉镌刻真名。
星昀突然剧烈颤抖,被封印的记忆如冰锥刺入识海。他五岁觉醒星瞳那夜,观星阁的琉璃穹顶自动为他降下星梯;七岁便是参透璇玑九变可以进行修炼,他甚至可以让整片天枢族的护城大阵都随他呼吸明灭。。。直到血月当空,叔叔的手穿透他丹田挖出本命星珠。
“他们抽走我的天枢星魄给我下了禁术流放我,却没想到。。。"星昀瞳孔突然泛起空间涟漪,被沈渝尘封印的灵力竟自主冲开三处穴位,"真正的星源藏在我的心口。。。"
星昀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裂纹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他仰头望着沈渝尘时,眼尾还残留着方才咳血的冰痕,唇角却扬起了五年来头一回真正的笑意。那笑意像是极北之地万年不化的坚冰突然裂开缝隙,漏出底下汹涌的暗河。
"姐姐。。。"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指尖抓住沈渝尘衣摆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自己的命根扎进对方血肉里。被他触碰的布料瞬间凝结出霜花,又在两人灵力共鸣中化作纷飞的星屑。
沈渝尘突然发现自己布下的结界正在无声崩塌——那些被星昀眼泪冻住的冰晶藤蔓,此刻竟在少年身后自发排列成跪拜的星图。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星昀周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十二道冰晶棱柱从他指尖射出,在虚空中勾勒出星轨的轨迹。
"这是。。。"沈渝尘瞳孔倒映着旋转的星图,忽然想起《天枢秘录》里记载的"星臣九叩"——只有天枢族圣子才有资格行的最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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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昀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每道叩首都伴随着空间法则的嗡鸣。当第九次叩首落下时,整座客栈突然被璀璨的星河笼罩,房梁上的冰晶吊灯竟在星力牵引下自动奏响仙乐。
沈渝尘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灵魂中升起,似乎正在滋养她的灵魂,低头看去,自己腕间的镯子正与星昀心口的星纹产生共鸣。
"我以本命星魄起誓。。。面前之人,从此刻开始,是为我之恩人,无论如何,我将言听计从。"星昀抬起头时,额间已渗出鲜血,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竟化作十二枚星币悬浮在沈渝尘周围,"若违此誓,魂飞魄散,永堕无间。"
"起来。"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星昀额间的星币。那些冰晶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在识海里凝结成星图烙印,"天枢族的誓言太沉重。。。"
当沈渝尘指尖触及星币的刹那,十二道冰晶突然化作星芒钻入她灵台。剧痛如冰锥绞碎识海,却在溃散的瞬间拼凑出完整的璇玑引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