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猛地屏息,“你什么意思?谁跟你说什么了?”
“我随口一问,您紧张什么。”
谢泽青静静审视母亲,幽黑的瞳仁里映照出她紧绷的面颊。
安岚一噎,面无表情,“我们是嫡亲母子,你今天为了一个野女人,审犯人似的审我,我不是紧张,是心寒。”
谢泽青眉心紧拧,“谢太的教养和体面,都只在人前么?”
安岚冷笑,“怎么?我说她是野女人,你不高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的社会阅历比你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深,一个风月场的残花败柳,妄想着一朝嫁入豪门,乌鸡成凤凰,做梦!”
谢泽青骤然发笑,“您是怕我娶一个家世不如嫣嫣的,输给郁白吧?”
“你既然知道我怎么想的,就该有所自觉!”
谢泽青静默数秒,面色沉重地凝视她。
“妈,我只问一次——”
“您伤害过郁白吗?”
安岚忍无可忍,指着他,“你反了!
这叫什么话!”
“是谁教你这些话!
是郁白?他也疯了不成?我十六年来为这个家付出多少……”
谢泽青后退两步,“他什么也没说。
是我在害怕。”
安岚一愣。
“你怕什么?”
“我怕有一天,我和他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退到门边,握住门把手,“您的话,我会跟伍正核实。
无论关于越灵还是郁白,我都希望您没骗我。”
门被带上。
安岚坐在空寂的沙发,一寸一寸攥紧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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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谢泽青坐上一辆黑色别克,到了郊区。
下车后,保镖下来开后备箱,厢门打开,他捂紧鼻子,狠啐一口。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