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别的不说,酒得先喝回本。
他不加掩饰的嫌弃全落在玄天承眼里。
“你早说这时候来,咱们便去吃王福山摆的席面。”
玄天承敬了他一碗酒,笑道,“山珍海味,适合你。”
“那些吃腻了,一顿不吃不打紧。”
谢幼清撇嘴道,“反正有美酒在。
万事皆可妥协,唯独酒,万万不可!”
他觉得自己要求已经很低了,平日里,他定然还要嫌弃这粗碗配不上逍遥酒的。
莫云礼第一次见遂宁侯,但早闻其大名,仰慕不已,见气氛融洽,忙道:“这把扇子,莫非就是传说中陛下赐给谢家的‘免死金牌’?”
“没错。”
谢幼清很大方地把扇子给他瞧,眉目间颇有自得之色。
莫云礼接过扇子打开,只见那扇子用的是普通的竹子,葫芦状扇头,雕工朴实无华,因年岁久远,扇骨色泽黯淡,磨得很光滑,扇面也平平无奇,题字也并非出自名家,不禁有些失望,他年纪小,心直口快道:“这似乎与普通的折扇并没什么不同。”
谢幼清一手拿了回来,收起扇子,笑着用扇头点了点他的脑袋:“没有不同就对啦!
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扇子的不同!”
莫云礼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过听着意思他也不好追问,只好闷闷道:“好吧。
可是我还是很好奇。”
“没准哪天你就见到了。”
谢幼清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眼底划过一丝锋芒。
他将折扇放到一边,收敛了笑意,问玄天承,“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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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谈事,不好。”
玄天承虽是这么说,却也搁下了筷子。
他先是问道:“你在丰义县呆了几日,可有见当地百姓如渝川一样苦不堪言?”
“我去丰义,下头的人供着我还来不及,百姓苦不苦,我怎么知道?”
谢幼清虽是这么说,眼神却有些躲闪。
他手底下有不少米粮生意,光从粮食价格上便能看出民生问题了。
作为掌舵人,他不可能不去考察百姓的日常生活。
但是他们家米行的价格是现今行业均价,又不曾欺压百姓,强买强卖。
至于农户吃不饱饭的问题,他是知道官员贪腐,欺上瞒下,田制也诸多弊端,但这个问题不是他一个遂宁侯能解决的,况且事实上整个谢家都是受益者,他并不乐意因此得罪家族。
从大局想,或者说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此时动民生问题,纠察贪官,直接关系到国库和户部银钱的调配,镇南关又尚在打仗,西南地区作为后备粮仓,若是动荡起来,是会影响前线的。
而在他看来,镇北侯与他的处境虽不同但也有诸多相似,同列十六侯之位,手中都握有十万之众的兵权,树大招风。
“青城山的事,陛下下诏,我自然会帮你,但是这件事,你是否需要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是你不要管。”
谢幼清终究还是没忍住,说道,“我是真觉着如此。
哪怕让梁王凯旋后再接手,也好过你如今事事操办。
再这样下去,你不是娶皇太女,就是堕入深渊。
你对皇室来说,终究是个外人。”
谢幼清性格如此,快意恩仇,加上玄天承又是亲信之人,说话便不加遮拦。
莫云礼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洛逸连忙拉了他走,二人一起关门出去。
这些话谢幼清憋在心里很久了,实在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