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元熙眸光颤了一下,道:“难不成,你还能是装的不成?”
他话音刚落,屋外忽地便传来喊杀声。
代元熙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这是他的私宅,如若重兵把守,岂非欲盖弥彰,他也是因此才会把自己的机要文件放在这里。
下人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大……大人,外头都是兵……”
余光一晃,代元熙回转身来,便见玄天承已经挣开了绳索,正在活动手腕。
他猝然大惊,见鬼一般看着他,“这……这分明是专捆修灵之人的绳索!”
他连退数步,连连摇头,惨然笑道:“什么毒,什么软筋散,也根本没有用!
你历年来多次因毒伤寻医,竟都是做给人看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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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承靠着床头,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摇头叹息道:“你这个绑人,调查得不太深入啊。”
他用手捂着胃,额角有冷汗涔涔而下。
代元熙皱眉,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可能算到……”
他猝然抬起头来,脸色惨白,“那天,竟是你窃取了我的记忆!
先兵后礼,扮猪吃虎,镇北侯,不地道啊。”
“想明白了?”
玄天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慢慢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原本呢,这些人是要与我一起来和转运使谈生意的。
但没想到转运使客气得很,非要提前来请我。”
他这话一说,代元熙便知道他说的是那份卷宗了。
带着兵,这哪叫谈生意,这叫明抢。
但代元熙说不出口。
玄天承这一出,让他的谋算显得十分可笑。
局面瞬间翻转,他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肉。
但他也不愿就此认输,笑着说:“贤侄说的哪儿的话。
我确是有生意想同你做,用这种方式带你来,的确是我的不是。
可若不是这样,我好好请你,你会来么?”
“怎么不会呢,世伯?”
玄天承咬重了“世伯”
二字。
他歇得差不多,也就懒得再同代元熙绕圈圈,“卷宗,你给不给?”
代元熙装傻:“什么卷宗?”
“金溪别业善后,你用的是刻有安宁侯私印的箭。”
玄天承悠悠道,“安宁侯那里,你是没有退路了。
本来还有别的路能走,可你偏偏想不开,要来算计我。
除了把卷宗给我,你就只能杀出去占山为王了。”
被他这么明晃晃地嘲讽,代元熙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又见他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不过,也许是看清了现实,反倒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看来,陈崇绪也看轻了镇北侯,倒不知他们俩对上以后谁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