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陛下的意思是让唐大人接管保宁、龙安、顺庆三府,可他下落不明,这事就得搁置。
让周济拿我的牌子去威逼利诱,实属下下策,但也没有办法,王福山的事不能再来一次。”
他吁了口气,“别说唐大人了,就是小五他们,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希望他们不要落在陈崇绪手里。”
“我知你心里有数,指挥若定,只是心焦总是难免,对吧?一步步来吧。
这一仗兵马不足,敌情难辨,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打,着实是难。
你是坐镇中军调度四方的人,利害得失都已经在心里反复计较。
战局瞬息万变,你又不是神仙,岂能事事算到?要我说,你这已经是奇兵了。
陈崇绪想看你如何见招拆招,结果你压根不接招,另辟蹊径让他措手不及。
换了别人,早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云何拍了拍玄天承的肩膀,“小五傻人有傻福,肯定不会有事。
我叫人满大街贴了告示,重金悬赏唐大人和小五的消息。
至于那书店已经查封,人都带回来了。
那老板嘴硬得很,得熬个几天才会开口说话。
你且放宽心,等等消息。”
二人便在书房中讨论起接下来的对策。
待夜深,云何便告辞离去,准备次日的刑讯,玄天承留在书房里,翻阅王福山留下的卷宗。
更漏声响起,玄天承正准备小憩片刻,便有血影敲了门进来,回禀说:“西川转运使失踪了。”
“失踪?不是死了?”
玄天承皱眉,“那是否被安宁侯带走了?”
“宅院中尸体身份已经全部确认,转运使不在其中。”
血影说道,“安宁侯当时只带了十个黑甲卫,这十人全部死亡,应当没有多余的人手带走转运使。”
“行,我知道了。”
玄天承这时有点懊悔,在代元熙私宅中,他应该当场杀了他,又或者生擒了他,总归不能让他逃脱自己的视线。
不过,代元熙能在陈崇绪手下逃脱,就说明他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就盼着代元熙逃脱后自立门户,分去陈崇绪半壁江山才好。
*
渝川官驿看来像是年久失修,什么都缺。
差役也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蹭着亲兵们喝了几口小酒,在门廊下呼呼大睡。
能住的屋子没几间,梅若霜那间还是周济他们匀出来的。
玄天承带叶臻进了自己的房间,说他晚上不会回来,只管安心休息,便回县衙了。
亲兵们跟着玄天承走了,房中便只剩下叶臻一人。
她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不大,除了简单的床铺,也就一套桌椅,一组五斗柜,收拾的很干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脏污的衣服,便没往床上躺。
叶臻本就是去跟踪陈崇绪,什么行李都没带,自然也没有换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