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很好笑,眼泪也跟着滚落。
她艰涩地说:“师父,您觉得,那些事是说过去就过去的吗?”
她接着嗤笑一声,冷冷道:“没人教过我苟且偷生。”
“怎么就是苟且偷生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们的羽翼,自己去独挡风雨?”
青云气笑了,看着她年轻的脸,长出一口气,“小七,过刚易折,慧极必伤。”
叶臻沉默片刻,还是说道:“师父,我想要真相。”
“那便到此为止吧。”
青云说,转移话题道,“等会儿没事吧?泡了灵泉再走,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我让小六给你去摘灵草了,走的时候带去,给那小子也带点。”
“师父……”
叶臻听他话语仍旧温和,心里更是难过起来,闷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跟头牛似的,谁拉的动你。”
青云拍了拍她的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话说回来,谁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长辈血泪教训不爱听,非要撞了南墙才晓得疼。”
见叶臻垂头不说话,又说,“丫头,将来的路得靠你自己走。
没准将来证明你才是对的,倒是我们畏缩过头了呢。”
“师父。”
叶臻鼻音浓重,“您保重身子,别被我气坏了。”
“哟,你还有良心这东西呢。”
青云哼了一声,“别给我装小白兔,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
又嘱咐说,“下回行事多长点心,记住没?你要是真的英烈了,那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咯。”
“嗯,我会小心的。”
叶臻这时越来越后悔刚才吼了师父——倒不是觉得自己想的错了,只是觉得自己的态度大错特错。
而刚才疗伤中,她其实能感觉到,师父的力量开始衰退了。
若说以前青云的灵力像是闲云野鹤一般悠然温润,仿佛笑谈间便可指点江山,如今就像是久旱土地上偶然降下的甘霖。
是苍梧山的事消耗了他的修为,还是早在更久之前加固宸岛封印,他就已经开始虚弱了?那一次次的闭关修炼,只怕更多的是在修复筋脉吧?
联想到青云刚才说的话,她心里沉甸甸的,看着青云如常的面色,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说:“师父,那我……这就去泡灵泉了?”
“去吧。”
青云摆了摆手,又道,“没事也多上来看看。
这里是你家。”
“哎。”
叶臻觉得眼角又有点酸了,连忙低下头抹了一把,俯身告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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