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他们的相信或不相信,也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重要。”
叶臻看着他淡然的表情,心底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许是颤栗,也许是难过。
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只要逃出了他设定的思维定式,就能破局。”
叶臻喃喃道。
玄天承浅笑摇头:“想着破局,便是又掉进去了。
等你弄清楚谁对谁做了什么,怎么做的,再说服那一大群人,就好比费了好大劲解开层层蛛网,最后发现人早跑了,搁另外一个地方织网等着你撞上去呢。”
他揉了揉叶臻的脑袋,“你不如想想,怎么挖个坑让他跳,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咦?你们都是这么玩的吗?”
叶臻到底还是年纪小,听了这话简直大开眼界。
她撅起嘴,“你这样显得我很呆诶。
可是这样不就变成你俩互相挖坑了嘛,压根解决不了核心问题。”
“嗯,你说的对。”
玄天承道,“其实我们现在很被动,主要是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见叶臻一脸“是我不是我们”
的表情,叹了口气,“我不骗你,我没比你多知道多少。
我所知与沧渊有关的事,一半是听长辈们讲的,一半是书上看的。
其实他们已经离开沧渊百年,所知不过是些旧事,至于书上有的,你在藏经阁想必也能看到。
这什么黑气,傀儡人,我真的也是刚知道。”
“真哒?”
叶臻眨巴着眼睛看他,他有点心虚地别开了眼神,接着又理直气壮地回视她。
她噘嘴哼了一声,本来是想瞪他的,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她这么嘟囔了一句,接着神色便黯淡下去,“我觉得我好像是疯了。
明叔死了,我好像也没有特别难过——我分不清,我到底是真的不难过,还是因为我的怀疑盖过了难过,我简直要疯了。”
“你现在绷得太紧了。”
玄天承低头看着她,眸中含着心疼,“从别院开始,连着四五天,你就没松过劲,期间出生入死,情绪大起大落。”
他拉过她的手臂,把她下意识紧紧抓着刀柄的手指掰开,轻轻地按揉着她的指骨和腕骨,“你说我不顾惜自己,你又何尝不是。
你这会儿是兴奋劲吊着,脑子接受的信息全都简化处理了,回头泄了闸,非给你脑袋烧了不可。”
“那你呢?你每天都这样。”
叶臻闷闷地说,“昨天夜里我听见你唉声叹气了,你说你不想干了。”
“还有这等事?”
玄天承惊奇地看着她,接着呼了一口气,“那还好是被你听到了,不然我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