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用的。”
玄天承勉强接受了一堆奇怪仪器和那几只机械手的存在,对姜尧道,“没事,继续吧。”
“……好。”
姜尧道。
这人的体质实在奇怪,他也拿捏不准剂量了,已经用了很多镇定药物,他一时也不敢再加。
他见玄天承一声不吭,心道不愧是镇北侯。
叶臻坐在床边,给玄天承擦着汗,情绪有点不好。
就听他道:“手疼么?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握刀的手要好好顾惜。”
他这话一出,她就有点想哭。
她缓了口气,问他道:“你知道谁要杀你,是不是?”
玄天承沉默片刻,道:“是。
对不起,连累你受伤了。”
叶臻哽了一下,“是我修为浅薄,保护不了你。”
玄天承忽然就笑了:“怎么都开始怪自己了?都怪刺客。”
叶臻也跟着笑了:“对,都怪他。”
她伸手捋了捋他汗湿的头发,轻声说,“幸好我发现了他,幸好有你设的封印。”
玄天承其实也惊魂未定。
若不是他醒来了……他竟然毫无防备地睡得那么沉,果然镇痛安神的药以后还是得少用。
他这时才注意到旁边仪器上的画面,不由愣了一下。
刚才叶臻是趁他睡着的时候换的药,他是第一次看清伤口。
他也算是受伤无数,此刻看到还是头晕恶心,冷汗直冒。
叶臻竟还能镇定地取出子弹,实在是厉害。
他其实痛得都没什么感觉了,但是看她眼睛通红,手掌上纱布也是触目惊心一片红,心口就刀绞着一样生疼。
伤口本来也没缝,重新清创是很快的,只是毕竟伤在腹部,姜尧很是小心谨慎,再三确认了才放他们出去。
玄、叶二人安顿好了。
姜尧见他们分明很紧张、但在对方面前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有点好笑,又觉得有点心酸。
他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大半夜的,还是睡吧。”
“先生说的是。”
玄天承抱拳行了个礼,说道,“还未多谢先生,又救我一命。”
“分内之事,无足挂齿。”
姜尧有些生疏地回了一个昔日贵族的礼节。
玄天承从未见过这种礼节,但他刚才已经在手术室见了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
他知道这属于姜尧的隐私,自己意外醒来看到,姜尧没有追究就不错了。
他承这份情,自然会守口如瓶。
叶臻也没多说什么。
她跟姜尧要是论起来,那就没完了。
况且看眼下的情形,他们跟姜尧已经是一根绳上的了。
姜尧离开后,刘水便带人进来了,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玄朗也来了,他是从栖梧阁那边赶回来的,一头的汗,见着玄天承好端端坐着,这口气才算是喘匀了。
他大概是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一开口就说:“少主,我已经让白离和白震往这边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