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玉意识到她直勾勾盯着来人,不免唐突,“打搅公子了。”
“无妨。”
他尾音含着笑意,抬手凌空一指,“或许你要去的地方在那儿。”
“谢过公子。”
白玉福身道谢,“我先走了。”
再耽搁下去,恐要让将军担心,再者说人生地不熟,她必须得快些了。
男人抱起琴,上头已断了几根弦,看着白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玉好不容易寻到地方,她从时酒口中得知裴璟于寺中有要事相商,不好追问。
她这才在佛前虔诚求过平安符,小心稳妥保管好,出来时满心欢喜想着香囊里要加什么草药,没法子分神了。
蒲欢不解:“姑娘,今日你还没和将军说上一句话,怎还这么开心?”
“将军近日外出繁忙,能陪我过来已是受宠若惊。”
白玉低眸,“刀剑无眼,我更愿他平安才好。”
平安符,但愿有用。
良久,有人过来寻她。
没等到裴璟,是时酒。
“将军有事先走了,让属下送姑娘回去。”
“可约好一起……”
她欲言又止,咬着唇瓣道,“有劳。”
有要事在身,她该体谅的。
白玉坐上马车,心境不似来时欢悦,她整个人闷闷地靠在旁侧,盯着平安符不说话。
蒲欢担忧,看着美人憔悴模样不知安慰的话从何说起,只能呆坐着,有心无力。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路途颠簸厉害,不像之前平稳。
或是换了条路?
“吁——”
马车缓慢停下,时酒隔着帘子道:“姑娘前方堵着,我们可能需要择远道回去。”
“好。”
白玉在车里应过,她捂着胸口有些发怵,熟悉的不安感萦绕心头,迟迟不散。
蒲欢察觉到她情绪:“姑娘可是觉得不妥?”
“没……”
话音未落,咻一声。
银光乍现,带着钻骨寒意刺破门帘,直逼白玉而来。
好在箭头射入位置偏了一点,几根青丝悄然断在肩膀,颤动着,无法喘息。
她心跳漏了半拍,呼吸一滞,转而听见外头混乱一片,各种声响齐聚,尖叫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