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杀了他!”
“儿会的,儿会杀了他的,儿要让他血流进而死!”
那双满是血迹,冰凉刺骨的大手终于在无数次的梦魇后,抚上了自己的脸,他惊诧不已。
“父亲,你原谅我了?”
时渊冲他温柔一笑。
“孩子,父亲从来都没怪过你。”
一个女人自时渊身后走来,温婉柔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子修,我的儿。”
他突然就哭了起来。
“娘,儿,儿为你们报仇了!现在也快要找齐证据,要不了多久就能翻案了,娘,你们许久不来见我,是对我失望了吗?”
徐氏摸着他的发顶,温柔道。
“子修,你永远是娘的骄傲,娘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一些,莫要沉浸在仇恨之中。”
他看向时渊,时渊朝他点了点头,二人携手往后退去。
“子修,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放下我们,放下仇恨。”
他们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视线中,徐言慌忙大喊。
“爹!娘!”
绝望之际另一双小手紧握住了他的手。
“徐言,你怎么了?”
徐言这次看得分明,那是昭阳,她虽素衣清颜,一双明眸却如春日暖阳。
再次转头,爹娘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徐言心里竟未有一丝难过,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他将昭阳紧紧抱在怀里,从昭阳后背的方向看过去,满地的鲜血已经不再那么刺目,也不能再激起他内心的一丝波动。
他忽然觉得折磨人也没什么意思,在宣王极度震惊的注视下松开昭阳,向他走去。
利剑划破宣王喉咙的那一刻,徐言整颗心都落了下来,他不再留恋,拉着昭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狱。
……
薛怀正在营城的县衙外等着,见他们一前一后行来,慌忙迎了上去。
“陛下,羌城战事告急,快要守不住了,可大军现在出发,至少也要半月才可抵达呀。”
昭阳想了想道。
“大军才刚刚打完一场硬仗,先休息几日再出发。”
“可羌城那边如何是好。”
“莫慌,朕前几日已经去信蜀地,蔺王已经带了兵过去,算算时间,今日应该要到了。”
薛怀一愣。
“蜀地?对呀,那里到羌城可要近的多,既如此便太好了。”
昭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