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转过头去,那人也是泪眼滂沱。
“您没事吧。”
昭阳无力的摇摇头,借着景桢的力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徐言屋里走去。
屋里的人都被王瑞安撵了出来,只剩他和太医,昭阳站在床前看着双目紧闭的徐言感觉呼吸似乎都滞住了。
他的胸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眨眼间,床上已是鲜红一片,那刺目的红灼痛了她的眼,连带着双眼也变得猩红。
生平第一次,她说出了暴虐残忍的话,声音不大,却足够威慑在场的所有人。
“若是救不活徐掌印,孤让你回不到应天。”
治病的太医身子一抖,忙不迭地止血,又让人叫来了随行的另一个太医,二人埋头苦干,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合力救治了许久,除了再没流血了,没有一点变化。
昭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个太医连忙颤抖着说。
“殿下,殿下放心,血止住了,人就暂时不会死。
只是,伤在命脉处,处理起来必须得得万分小心,还需要一些时间。”
昭阳蓦地松了一口气,仍旧站在床头,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已经让他们足够谨慎小心。
王瑞安也急,他们司礼监是有自己的大夫的,治疗刀剑之伤的功夫比宫里的好上不知多少倍,可这次偏偏没带上,若是他在,徐言现在保不准伤口都已经缝合好了,哪里还会这么痛苦。
为了徐言能够早点好,王瑞安还是大着胆子朝昭阳道。
“殿下,您要不坐在外间等吧。”
昭阳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言,又用凌厉的眼神扫过两位太医,这才转身走出去。
果真,昭阳出去没过多久,一个太医就过来回话,一边走一边擦拭额角的汗水。
“殿下,徐掌印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
昭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忍着喉间的哽咽问道。
“伤势如何?”
“回殿下,徐掌印受伤的位置及巧妙,离心脏只差了不到一寸。”
“……”
“伤势看着严重,却并未伤及要害,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即可。”
“可他流了很多血。”
太医再次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是,流了很多血,臣会开一些滋补的汤药,平常饮食也可多些滋补之物。”
另一位太医也走了出来,补充道。
“切不可再操劳。”
昭阳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平声道。
“辛苦了,下去吧。”
王瑞安带着他们退了出去,两位太医直到走远了还在叮嘱他注意事项。
也是不容易,数九寒冬的,急出了一身的冷汗,王瑞安客客气气地给二人道了谢才转身往回走。
还没走近就看到景桢红着眼立在门外,他默默的走上前去站在旁边,就安安静静的站着,不出声。
他身上还染着徐言留下来的血,在傍晚斜阳的映照下,竟也有了几分不合时宜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