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光是嫁妆,窗下摆着的这张桌子和这两张椅子,也是当时她张罗着找人打的。
而且这木料都是她亲手挑的。
还有这窗帘、这被褥,甚至这房间里的暖瓶、杯子,还有窗户上嵌着的那几块玻璃,都是她买来布置的,被褥还是她一针一线缝好的。
这里处处都是她的心血,除了柜子里那几套便服和几件生活用品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秦昀川的痕迹。
盛南汐忍不住想到了这些年自已在婆家的经历,想到公婆还有那个死渣男刚刚临走前的反应。
他们明显就是希望她能认下孩子被唤这件事,就算要认年年,肯定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认,甚至为了秦昀川的前途,以后就算鉴定出来,她们也会连户口本上的名字都要拖拖拉拉不肯改。
既然如此,她还用得着顾及这一家子做什么?
等她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
属于她的,有她心血的,她一件也不能留下。
多留一件,都是便宜了这一家子豺狼虎豹!
盛南汐带着年年走出卧室,准备先给孩子弄点吃的时候,孙美玲、秦永康、韩雪薇和秦泽正一起坐在客厅里,一边吃着橘子干果一边看电视。
出去了一趟的秦昀川明显刚刚回来,端着一杯茶,眸色冷沉的扭头看了一眼盛南汐和年年。
他似乎不满意她这么晚才从卧室里出来,面色更加冷漠,一言不发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有意不看她。
韩雪薇看秦昀川不理盛南汐,也跟着有样学样,似笑非笑的勾唇看了看盛南汐,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屁股都没抬一下,将几颗剥好的瓜子递给秦泽,又不知在小畜生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秦泽就不满的朝盛南汐看过来,气的直蹬腿。
“爷爷奶奶,小泽好饿啊,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晚饭吃?”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饿死了,我想吃饭,我想吃肉!”
孙美玲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了孙子两句,转头有些埋怨的看向盛南汐,摆出一副欲言又止、实在忍不了才不得不训斥的样子。
“南汐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咱们都始终是一家人,你不能不管这一大家子的死活啊。”
“今天本来是该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吃年夜饭的,你看现在被你们弄的……”
孙美玲说着,叹着气摆了摆手手:“算了算了,也不和你计较了,都这么晚了,再让你做一大桌子年夜饭来也是为难你。”
“你就随便弄点饭菜过来吧,这一家子都等的急呢,你公公胃一向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饭菜吃晚了容易不消化,你快点去弄吧。”
秦泽一听奶奶也这样说,闹得更起劲了,甚至抓起自已剥下来的果皮就往盛南汐和年年身上扔。
“快去做饭,我要吃饭!不然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们虐待小孩!”
嘴上话是这么说着,可看秦泽唇角那恶劣的笑,根本不是因为饿才会这么闹,分明就是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