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都喜欢窝在家里了,人口多再加上三孩子,闹腾的厉害。
张荣英借口蜂窝煤涨价了,家里人口多,要节约,赶着父子四上郊区砍柴去了。
李金民倒是听话,三个儿子被李金民压着不情不愿的跟着去了。
上午八点半出门,下午两点多,父子四顶着鸡窝头回来了。
李金民和李保海各挑着一担柴在前面,李金民还好,只是步伐有点踉跄,李保海举重般挑着柴,累的已经翻白眼了,舌头都伸出来喘气了。
李保军挑着一担,还要腾出一只手搀扶着旁边扛着一捆柴快断气的李保国。
那叫一个像逃难似的惨不忍睹。
父子四人身后跟着一大串看热闹的人。
丢下柴火进了院子,李保国和李保海就瘫下了。
“我滴亲娘耶,你是不是看我闲着不舒坦啊,你知道爸给我领哪里去了吗?郊区外6里路,还爬山,你看我这手被刺头扎的。”
李保海一边抱怨一边举着手让张荣英看。
李保国也道,“我不去了,我再不去了,眼镜都给我刮掉了,我找眼镜找了半天,裤子也给我刮烂了,妈你说你这是折腾啥呀?”
人高马大的李保军坐在椅子上,“他们不去,我也不去了,老四就是个废物,走几步要歇歇,还有老大,他最没用,实在挑不起半道还丢了一捆柴,剩下这一捆还是我帮着抬回来的。”
李保国扭头,“你没看到我膝盖摔伤了,裤子都给我刮烂了,反正我以后不去了。”
张荣英插着腰,“要去,干啥不去,你看你们今儿出去半天,七捆柴,可以烧多久你们知道吗?可以省下多少钱你们又知道吗?
这马上天冷了,剩下的那点蜂窝煤要用来烤火,以后厨房都烧柴。”
李保国受不了了,“妈,今年你干啥啊?以往也没让我们上山砍柴,都是买的蜂窝煤,你知道爸带我们去砍柴那山有多远吗?
6里路,来回都十二里了,我还挑着柴,还要上山砍,脚都打颤了,你看我这衣服这脸,给我刮的,还有,刚才后面跟着的那一串街坊邻居你看到没有?
人都笑话死我了,我们家加上保凤都七份收入,你让我去砍柴,你咋想的?没苦硬吃吗?”
张荣英扯着嗓子道,“我不管什么没苦硬吃,反正不是我吃,今年的蜂窝煤涨价了,我不买,我劝你们识相点,趁着天气还好,赶紧多屯点,要不下雨了,更难。”
“爸,你说话呀!”
几个儿子看着李金民。
李金民向着张荣英,“家里都听你妈的,这么多年都是你妈操持,她管家没差。”
李保国天灵盖都在跳了,以前他指望这个指望那个,现在他就指望老太太少折腾点,给他留条命。
“我可是信托部上班的,我干的那都是斯文活,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去砍柴,我不要脸吗?煤都烧不起?我不去,要去他们去,我那一份我自已买煤。”
张荣英马上道,“7块。”
李保国揉着自已的腿,“七块就七块,你让爸带着老三老四去,他俩喜欢砍柴。”
李保海赶紧道,“我也不去,我去单位给你偷,偷不来我也出七块买煤,你让爸带着老三去,老三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不砍柴可惜了。”
李金民看了李保军一眼,犹豫道,“荣英呐,要不我那一份也买吧,太远了,饿的我前胸贴后背,三个儿子没一个靠谱的,老大找完眼镜就拉屎,老四捡个柴踩到屎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