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用过午餐后,舒忆开着贺君衍新送的房车,带着父母驶离了京城。
他说房车内部进行了改装,果然是按照她会喜欢的样子,车内大到休息床和沙发,小到窗帘餐布,全部是从日苯原装订制款的蒙奇奇造型。
还有两个超大的零食橱柜,里面为舒忆备了各种低脂美味的特色零食。
她一个人蹲在车里待了好久,直到林淑敏喊她,她站起来,蹲的太久了,腿一麻,舒忆绊了一下。
鼻子不偏不倚碰到橱柜的角,有血流出来。
这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摸出手机随便翻了翻,看到了一条不太科学的结论:爱情头破血流,事业气势如虹。
舒忆苦笑了下,她信了。
她给贺君衍整理好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把自已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带走。
只留给他两样东西。
半城山色的不动产权证,和一张粉色信笺,上面四个娟秀的簪花小楷:愿君安好。
舒忆离开北京前,先去销了号,临时用了父亲舒怀安的号码。
驶离北京的高速路上,她流了从小到大最多的眼泪。
母亲林淑敏在副驾驶给她擦眼泪,用光了车上放的6包纸巾。
她担忧地问:“小忆,让你爸开车,你歇歇?”
“不,”
舒忆一脸倔强:“我想自已来走出这段路。”
除夕那天,御林苑人来人往。
年夜饭是到贺门长子贺建波澜庭苑那边吃的。
贺家的子子孙孙欢聚在一起。
贺沧澜过来,贺君衍给堂哥打了招呼,递过烟去点上。
“心神不宁的,想谁呢?”
贺沧澜烟斜夹在修长手指间,似笑非笑看他。
贺君衍沉默抽了会烟:“堂哥是明眼人。”
“你那个是有些难办。”
贺沧澜拍了拍他肩膀:
“独子的担子重了不是一星半点,听说那姑娘是个很有主见的,没你嫂子蓝蝶听话。”
贺君衍苦笑了下:“嫂子是知大局,懂进退。
舒忆懂事又固执,就像今天,我已经打不通她电话了。”
“那就放她去飞,”
贺沧澜眼眸锐利而深邃:“机会本来也要靠自已去历练。
如果她连飞的本领也没有,那么,即便生硬地进了贺家的门,也会在人和事里逐渐自卑,这样反而会让你们的感情滋生很多不对等的矛盾,最后变成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