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路明天会很难走的。”
“明日先在饭店休整,再看。”
易舷换受伤的手臂接电话,“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不太好。”
“哪里不好?”
易舷一动,好不容易止好血的伤口差点崩裂开,吓得房飞扬一个激灵。
易舷咬紧牙没让锦徽听出不对劲儿,他听到锦徽说:“我今天去三号码头找上江理美玩,被你的经理看到了。
他热情地邀请我去看四号和五号码头,我不好意思不去。
天太热了,我差点被晒熟了。”
小女孩撒娇似的抱怨。
易舷放下心,语气轻松地说:“让大哥开除他。”
“别!
你不在,大哥不能去巡视,他看到我肯定是要请我过去的,人家是尽心尽责。
再说,我去新城公司的码头,不去宏鑫的码头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厨娘这时候正好送姜汤过来,锦徽端碗视死如归咕咚喝下。
易舷听到锦徽喝东西的声音问她:“今天喝什么口味的果汁?”
“生姜味的。”
“你生病了?”
“今天码头吹了风。”
锦徽没有告诉易舷,她不仅喝姜汤还要吃药,柿子糖食物中毒的劲儿还没过呢,整个人浑浑噩噩,没有力气。
锦徽今天的话不多,说了几分钟的闲话电话就挂断了。
易舷放下电话,最后一丝噩梦残云被抽离干净。
房飞扬说:“您以后不能再用自残的方式阻止梦魇了,太太若是知道会很难过的。”
易舷摸了摸左手食指关节上的半圈疤痕。
以前这道疤痕被扳指遮住,戴上婚戒后他便没有再戴遮挡疤痕的扳指。
锦徽摸过那里,她很想问这道疤哪来的,他一直等着她问,可是她没有。
易舷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但知道她那么胆小,她会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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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家大的纺织工厂倒闭了,纺织行业人人惴惴不安,春天纺织厂成为最后的依托。
钟明雁的独家专栏开始跟踪报道棉麻囤积事件,这是一场恶性商战。
一家注册不到两个月的外贸公司囤积棉麻销售海外,运输渠道正是新城公司的三号码头。
上江理美在沪城的名声一直不好,民众怒火直指上江理美,要把她赶出沪城的声音此起彼伏。
杜隽联系不上上江理美,一遍一遍拨打电话,拨打第五遍的时候秦煜抢过话筒扣回原位。
“你……”
“杜少帅。”
秦煜打断杜隽的话,“别因为一个女人,给自己找麻烦。”
此时此刻的上江理美正在抱怨沪城的鬼天气,晚上瓢泼大雨白天艳阳高照,出一次远门跟洗桑拿一样,早上化的妆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