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女声突然拔高,“黎王殿下龙章凤姿,岂是那……那景公子能比的?”
宁砺棠心里七上八下,更多的是担心景颢魃。
眼前人虽然仔细看,与那兽不一样,
但乍一看,她总觉得,像是……那兽的复制品。
当黎王爷走来时,时间几乎凝固,周遭静止。
世间就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她站在原地,他向她走来。
宁砺棠的心越发沉重,沉重到难以呼吸,
不是由于他身上比景颢魃更胜的威压。
而是从她内心腾升而起的,某种不知名冲动,
像是本能般,有个声音在体内叫嚣着。
让她杀了他!
然而,当黎王爷来至她身边时。
并未看她,也没有停下。
只说,“受累,借过。”
嗓音比景颢魃还要低沉、森冷、淡漠。
擦过耳畔时,像冰刃刮过颈动脉
那声音,莫名有种久违、好久不见的错觉。
可除了他身上与景颢魃莫名类似的感觉,
她不记得自已见过他。
并且,心底那股想杀死他的冲动更胜。
莫名其妙,不知为何。
高台之上,黎王爷微微俯身,在圣上耳边低语几句,
圣上神色虽复杂,但竟然暂且饶恕了四皇子。
宁砺棠强迫自已移开视线。
若是被那兽知道她这般盯着别的男子瞧,怕是要醋得拆了这祭坛。
“你年岁不小,该娶妻了。”
圣上突然道,语气中带着长辈的关切。
黎王爷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其实贤弟昏迷这三年,已经娶妻。”
“哦?”
圣上挑眉,“那怎么不带出来给朕看看?朕竟不知这事。”
他莞尔一笑,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海棠玉佩,
“只是暂时……寄放在别人那儿养着。”
话落,他终于侧过半张脸,恰好宁砺棠偏过了头,未看他。
月光如水,勾勒出他与景颢魃分毫不差的轮廓,
却在唇角勾起一个截然不同的、近乎温柔的弧度,
“马上,就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