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在宫道僻静处停下。
他回头看向穆长安,神色有些哀伤:“没事孤就不能叫安安吗?”
穆长安看着他不说话。
李云泽却看着两旁宫墙笑道:“安安,还记得吗?当年孤不开心的时候,你就拉着孤在宫道上散步,你说不开心的事就像灰尘,多踩一踩就好了,孤到现在都还记得,你说话时明亮的双眼……”
“所以呢?”
穆长安面具下的双眸看向李云泽:“太子殿下是想要我这双眼吗?”
李云泽:“……”
男人幽怨地看向穆长安。
穆长安却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口:“殿下若是无事,本郡主就先走了。”
说着,她越过李云泽。
当先往宫内而去。
却不想身后的男人蓦地抓住了她。
“安安——”
李云泽俊逸的脸上闪过痛苦之色,他沙哑着嗓音道:“你当真对孤,一点情意都没有了吗?孤知道……当年是孤对不起你,可是那时候孤没有办法,你相信孤,孤和王婉什么都没发生,孤……”
“我知道。”
原本很不耐烦的穆长安,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回头看向李云泽,神色平静道:“当年你自身难保,在朝中也无人支持你,陛下有意无意提及贤王有他年轻时的风采,朝中便有人见风行舵主张立贤王为储君,你担心太子之位被废,所以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安安……”
李云泽有些激动。
他没想到原来安安一直懂他。
是了,世上最懂他的,便是安安。
穆长安继续说道:“就在你日夜担心太子之位会被贤王夺走时,王婉找上了你,她是王太师的老来女,王太师乃三朝帝师,又是当世大儒,其门生遍布天下,朝中更有不少拥趸者,若能得王太师助力,你的太子之位必可高枕无忧,所以王婉第一次缠上来,你便没有拒绝……”
“孤拒绝了。”
李云泽听到这里,下意识辩驳:“当时孤有明确地跟她说,孤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安安……”
“呵!”
穆长安讽刺地笑了一声。
精致的面具下,她一双杏眸漆黑清澈,如同这世间最干净的泉水,能照见人心底最深的丑恶。
穆长安声音骤冷:“所以她开始针对我了。”
“王婉警告我,让我离开你,我不愿意,她便利用太师的关系,让朝中大臣一遍又一遍弹劾我,还买通宫中太监在我的居所放蛇、装鬼,夜夜恐吓我,那个时候你……”
穆长安对上李云泽的眼:“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