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被唤做大人的感觉真是美妙,萧敬山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似乎已经看到了南府日后的英姿。
这两名侍卫也是力大无穷,只片刻之间,那辆歪斜的车子便已被推出深坑。
两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叉着腰站到一旁,指挥着车夫缓缓挪动方向。
不多时车骑便重新回到了关道上,马夫挥动鞭子,马儿发出嘶鸣,似乎是在提醒车内的女子要重新起程了。
萧敬山看到那两个侍卫对着车内傻笑,想来这两人并非顾及自己的面子,而是被那南方女子吸引。
马车慢悠悠的开过萧敬山身旁,车内的女子扶着窗子轻摇手中的折扇,萧敬山也冲她拱拱手算是告别这袅袅婷婷的南方佳人。
等到两名侍卫上马,一行人又往关外赶去
“刚才那个女子长得真是漂亮啊。”
“谁说不是,我还道是个营妓,但看她衣着谈吐俱是不凡,恐怕是那个大家的闺秀。”
“大家闺秀怎会跑到关外去?”
“那就不知道了……”
萧敬山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也觉得奇怪,现如今凡是头脑正常的人都对金州避之不及,且不说军营中的女人唯有营妓,单说这前方的曲风关也不会让她随意出入,想来这女子的身份定然不凡。
但若是如此,她乘坐的车马又显得有些寒酸了,比萧敬山运送货物的车好不了多少,驾车的车夫虽然年轻却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家。
萧敬山摇摇头,想不明白的事儿就不要想了吧,免得徒增烦恼,现如今怎样递出四皇子的密信才是重中之重。
马蹄又踏出数百步,路旁山峰上的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大片土地裸露出来,从关道上看去好像秃子那光滑的头顶。
视野尽头赫然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关楼,楼上站着一排手持劲弩的士卒。
那辆破旧的车被拒马截停在关前,方才那年轻车夫似乎是在和守将争执,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等到萧敬山走近关楼,马车旁已经围着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卒,闪着寒光的长枪顶住车夫的胸膛,车夫见这阵势却并不害怕,摆着手无奈地说道
“那你和我家小姐说吧”
说罢开始扯着嗓子大喊
“小姐,这群傻狗问咱们要文书呢。”
那领头的岗哨大喝一声,怒目圆睁,挺起枪身一把抽在车夫腿上,车夫登时跪倒在地,哀嚎不止
“你妈的,该死的畜生,上爷们这儿撒野来了。
把他给我绑了,小爷亲自伺候。”
“大人手下留情。”
那南方女子从车内走出,手里拿着一块儿令牌样的东西,在朝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车夫忙爬过去抱住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周围的军士纷纷捧腹大笑。
“小姐,我的腿……”
女子俯下身来扶起车夫,叹息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见到大人们要好好说话,若再是这样放肆,下次我可不带你了。”
车夫不甘的扶着车身退到了一边去,恨恨地盯着方才动手的男人。
南方女子走上前去递出令牌,守将笑够了本,揉揉眼角,接过令牌,嘴角却依旧勾着微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