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下雪了。”
“我背她去医院,她发现我的腿受伤了,一直在哭,哭得很凶。”
“她好像很担心我。”
——谢泽阳的日记
夜里回到家,他站在门厅换鞋,注意到置物架上挂着一条米白色的羊绒围巾,样式有些眼熟。
很像……沈冰清戴的那条。
他心跳倏地一漏,听见妈妈从房间里开了口。
“围巾是清清送给我的。”
“我晚上去市医院对面摆摊了,想卖点儿返季的鞋。清清刚好从医院里出来,小脸煞白的,嘴唇也干得快没血色了。她不告诉我生了什么病,还张罗着要帮我一起卖,说想让我早点回家。”
妈妈说着咳了起来:“听见我咳嗽,又看我穿得少,非要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我。”
“我让她来家里吃个晚饭,她说不来了。”
“嗯。”谢泽阳去厨房接了杯温水,递给妈妈说,“以后您晚上别去摆摊了,跟我说一声,我去。”
“你去什么去,在家好好学习!我是晚上没什么事儿做,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妈妈说道,“不过你别说,清清这小姑娘啊……真的特别好。”
沉默片刻后,他低低“嗯”了一声。
妈妈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啊。”
“真不知道你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还有你这什么事儿都闷着不说的性格。”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改。”
谢泽阳没说话,轻晃了下神。
他喜欢的姑娘吗?
其实现在就有了,更确切地说,其实好久之前已经就有了。
可惜她的生活,却离他那样遥远。
远到他无权参与和过问,就只能站在一旁远远地看。
远到他对她所有的感情,都仅仅只能止步于喜欢。
不必宣之于口,也同样没有任何用处的喜欢。
去北京参加竞赛集训这天,谢泽阳在家收拾好行李,准时出发去学校。
“你不知道,就她那样的,和我装什么无辜清纯?”
路过职高门口时,他无意瞥见几个混混正聚在一起抽烟,嘴里聊着什么。
“吴皓是她家保姆的儿子,我以为他和沈冰清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俩人搁一块瞎玩儿呗。谁知道沈冰清这么猛?我手里拿着刀呢!她都敢冲过来!给咱几个惹了这么大麻烦……”
“早知道她那么虎,就应该早给她点颜色尝尝……”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谢泽阳放下行李走了过去,眼底怒色翻涌,揪住对方的领子,力道不断收紧,抡起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捂着脸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破口大骂道:“你谁啊你?”
“有病吧?”
“你再说一句试试。”他看着男人,眼里满是冰冷戾气。
男人一愣,突然咧嘴笑了:“怎么,你喜欢沈冰清啊?”
“弟弟,听哥句劝,提高点眼光,别每天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