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皱起眉,在思考。
“定义一个人,首先需要他自己的认知,然后是和他有关系的那些人。如果他不记得自己是谁,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去做证明,那么,他不就是崭新的自己吗?他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
他点头,“你不考虑去做个哲学家什么的吗?物理学家也可以,作家好像也很适合。”
“我做不来……要是不考虑现状,做个甜点师还比较可能。就是不太挣钱啊。”
“这么喜欢钱啊。”
优子抿一口热咖,“如果我有钱一点,就不会和你坐在这里了。”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强撑着笑,小声说:“是啊。要是我出生在没有钱的地方,也不会遇见你了。”停顿之后,语气变了:“我果然还是去做点什么吧。找个新的职业方向什么的。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啊?”
优子认真想了一会儿,“可以去当作家,有点痛苦经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感动别人的本事。”
“……好像有点难。还有别的吗?”
“催眠师。”
“啊?”
“我说得不是那种在综艺节目里出现骗人的那种,是真正的医生,心理医生之类的。虽然记忆修改的机器造不出来,但可以通过别的减轻大家的痛苦。挣得还多,不是很有意义吗。”
他倒真的认真思考起来,“那还要重新考大学啊。早知道离家出走的时候卷点钱再走了。”又半开起玩笑来,“我的催眠工具定成什么比较好呢。”
“扑克牌?像魔术师。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但可以创造让人幸福的魔法。”
“你这个议题是已经假设神在世界上不存在了吗?”
“神啊……”优子看向飘散的碎片,一触到皮肤就融成水,“我一直认为,神是可以被创造的。”
两人各带一边的耳机突然发出一阵嘈杂,刺耳声穿过,他们同时快速摘下。
“诶?什么情况?天谴?”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耳机。
优子拉过线另一端手掌大小残破不堪的ipodnano,忍不住大笑,“什么呀。它黑屏了,大概是雪进去了。”
他看着她从未展露过的轻松笑脸,停滞几秒,也跟着笑起来,局促地道歉:“上周被前辈的摩托轧了一下,还没钱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