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在她心里已经烂掉,可她依旧耿耿于怀!
口鼻似乎粘着块海绵,剥夺大面积氧气接触,每次呼吸都需要肺部大开大合,心胸跟着剧烈起伏。
内闷外凉,寒颤汗毛根根屹立,肌肤上淋浴一层细密冰雨,来回倒腾,近乎失温。
手脚不知所措,最好的办法是躲起来,双腿折叠抱着自己塞到无缝的空间里。
在局促的空间里自疗自愈,牢牢抓住安全感。
无尽悲凄后内部又升腾出一股畅快流遍全身。
她迷恋这种感觉,能清醒,能约束,意识到苦痛是她世界的主旋律。
“棂棂,你来了。”柳桑茴扬起得意微笑。
丁隐棂晃了下,若无其事走过去把包包递给她。
柳桑茴拿起桌上饮料轻抿,口红略糊。
“刚才我们商量,晚些咱租几辆摩托车兜风,你要去吗?”
丁隐棂摇头拒绝,顺便甩掉脑雾。
“去嘛,半夜路上无人,飙车会很爽的。”
“我不想去…”
放下饮料,柳桑茴戳了下穆沛泉:“你安排个兄弟载棂棂一程吧。”
丁隐棂蚊子大的声音被覆盖。
穆沛泉轻慢啧了一声,掏出手机扒拉。
他舌头顶着磨牙不耐烦的表情突然触发丁隐棂的情绪按钮。
她听见山洪由远到近呼啸,咆哮地从山涧奔腾汹涌而下。
一发不可收拾,势不可挡。
她不是消消乐,不需要配对!
也不是人情,不需要送出去!
更不是猪狗,随意安排配种!
他们凭什么可以无视她的感受,随意处置她?!
“我说了不去!不去就不去!!”丁隐棂崩溃大喊。
喊懵了穆沛泉和柳桑茴。
两人保持手里的动作僵化。
丁隐棂浑身颤抖,山洪冲击得胸腔起伏万丈。
她扔下烂摊子奔跑,与缠绵夜风博弈,沉浸式抗争,嗜血般扬起嘴角。
有种五脏六腑的浊气顺利排出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