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衔星被困在方寸之间,他只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拥挤破旧的楼幢。
底下。人。流不息,烟火气热闹无比。可身后却沉默无声,只有胸膛上灼人的温度。
两相对比之下,让人心跳飞快。
他下意识伸手抵住窗户的玻璃,想要借力转过身,或者先从这个让他觉得压迫感十足的姿势中逃离出去。
但郁江倾的力气大得出奇,凌衔星简直觉得对方是用了死力在困住他,想把他永远囚困在这里。
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拨弄他落在后颈的碎发。
凌衔星怕痒,笑了几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对方的手。
但是他活动的空间太小了,躲来躲去只是让自己不停蹭上对方的胸膛。
“你做什么啊,我在下面可是帮你揍了好几个壮汉,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这话一出,郁江倾似乎笑了,但唇畔极浅的弧度却让人无法将这定义为笑容。
凌衔星背对着人,也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只是滚烫的呼吸洒落在他耳尖,让他觉得对方似乎泄出了几分无声的笑音。
郁江倾的嗓音还是凉薄,可温度却截然不同,“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说出来,我都做到。”
“真的?”凌衔星闻言头顶那簇翘起来的呆毛晃了晃,兴奋地想要扭头去看郁江倾,打算说我要你当我的好朋友。
可是他被摁住了肩膀,转不了身。
敏感的后颈被指尖似有若无触碰过,凌衔星又笑起来,“痒死了,你干——”
话语戛然而止。
轻微的刺痛从后颈蓦然传来,凌衔星倏地一僵,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思绪在一瞬间空白。
郁江倾咬得不算用力,但是强势又深入。
一只修长冷白的手在前面覆住了凌衔星纤细的脖颈,掌心与那枚因为紧张而不停滚动的喉结紧密相贴。
齿尖一点点嵌入细嫩的皮肉,感受到颤抖。
像是猎物在捕食者的齿下无力挣扎,最后依旧逃不开被烙下标记的命运。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凌衔星飞去九霄云外旅游的神智才一点点回归。
他怔怔看着窗外洒落的夕阳,原本的惨红色已经变成了金红色,给这些被时代淘汰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炫目金色。
发生了什么来着,我不是来这里防止噩梦成真吗,我为什么会盯着窗玻璃看?
我失忆了吗?
凌衔星恍然,喔,他被郁江倾压在窗边叼着后颈肉咬了。
呼吸间还有对方身上好闻的冷冽气息,跟自己身上的柠檬糖味道截然不同。
好凶。。。。。。
许久,施加在他身上的各种力道缓缓松开。
凌衔星捂着脖子转过身,抿了抿唇,“你。”
郁江倾以为对方要质问他,但凌衔星说:“你已经说过不管我要什么你都答应的,就算你咬我,也不能反悔。”
第二句话是:“我要你当我的好朋友,再跟我一起住。”
原本只有前一个要求的,但凌衔星觉得自己都被咬了,高低得讨点“医药费”来。
郁江倾的眸色晦暗,声音也沙哑,“就这样?”
顿时,凌衔星觉得自己要少了。
但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而且他短时间内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想要郁江倾做的。
“就这样,你必须做到,不然我就——”
郁江倾揶揄:“就什么,咬回来?”
原本的确是打算这么说的凌衔星一噎,当即改口:“我就满地打滚!”